第六章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裝鴕鳥,不敢再跟他一起出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棄這段感情。
另外,學校這方面的事情也讓我很不舒服,雖然在領導的安排下,何田順利地接管了我的班,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管班和教學,把班上弄了個一團糟,家長紛紛要求換回我,跟她搭檔的老師也很不喜歡她囂張的樣子,結果這段時間家長,學生紛紛跑來跟我告狀和訴苦,弄得我也很難受,帶了這些學生三年,你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雖然平時也會跟他們生氣,但是看著自己一手辛苦帶起來的班就這樣跨掉,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但是,在領導的力挺下,何田還是繼續干著,這不禁讓我想起了牛群,馮鞏所說的相聲《小偷公司》裡面的一副對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真是把那些霸道的領導給說了個透!
我處在事業與感情的雙重壓力下,整個人感覺累到了極點,彷彿我這一輩子的矛盾都在這一刻爆發了似的。
有天晚上,我把自己宿舍的燈都給關了,放上懷舊的音樂,一個人靜靜地在黑暗裡品味紅酒,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淚流滿面,我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的考驗,我一向只想靜靜地過日子,可是老天彷彿就是要跟作對似的,無論是在我求學,找工作的時候,還是在現在,總要給我弄些棘手的問題。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荀御的電話,「你怎麼了?」他好像聽出了我聲音里的不尋常。
「沒什麼,就是心情有點不好。」
「要不要我陪陪你?」他關切地問。
「你平時喜歡去哪個酒吧?」我忽然問他。
半個小時后,我出現在了夜色酒吧。
「怎麼忽然想來酒吧了?」他問我。
「心情不好,想散散心。」我看了看他,「我不熟悉這些東西,你幫我點吧。」
「你不怕我趁機占你便宜?」點完后他問我。
「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好讓你佔便宜的吧。論財,你比我多多了,論色,這裡比我好看又想釣你的女人一大堆,你還用這麼費心思來對付我?」我笑了,看看周圍用貪婪的眼光看著他的女人們。
「對狼來說,青草是垃圾,可是在羊眼裡,它卻是最美的東西。所以,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特別是在喜歡你的男人面前。」
「那麼,我是青草還是肉?你是灰狼還是綿羊?」我湊近他,曖昧地笑了,在這種地方,似乎真的會激發人們體內的某種原始的**。
「別誘惑我,我有著最正常的男人的**。」他看著我。
「嗯,那我今天是不是引狼入室了?」我看著他笑了。
「放心,我還不至於乘人之危。」
「嗯,這酒挺甜的,挺好喝的。」我嘗了口杯子里的酒。
「那也不能多喝,只要是酒,多喝一樣會醉。」他警告我。
「你為什麼總是逃避我?」他忽然問。
「嗯,因為你跟我所設想的男人不一樣。」我看了看他。
「怎麼個不一樣?」
「你太優秀了,跟你在一起太有壓力了,而且沒有安全感。」我據實以告。
「那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有安全感?」他繼續追問。
「嗯,」我想了想,「跟我條件差不多的。」
「這樣就能給你安全感了嗎?你就能保證你們之間的感情一輩子不變了嗎?」他開始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話問得我啞口無言,是啊,這樣就能保證我們之間的感情一輩子不變了嗎?多少我們認為會天長地久的感情最終土崩瓦解,多少我們認為最般配的夫妻最後分道揚鑣,難道我真的想錯了嗎?
「聽著,笑笑,我不敢保證我們之間的感情一輩子都不出問題,不過,我真的是很喜歡你,想和過一輩子,雖然我不知道我的這個願望能不能實現。」他很認真地說,我忽然很感動,也許是從來都沒有男人這麼跟我說過話,也許是我這段時間真的太寂寞了,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指使下,我吻了他。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呆到很晚,不過沒有發生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他很紳士,也許是因為我還清醒。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洗了個澡后就跑到網上去了,結果,我的郵箱里出現了一封令我吃驚的郵件,那是我的大學同學陸露寄給我的,她告訴我她離婚了。這令我大吃一驚,陸露是我們大學時的系花,當時很多優秀的男生都追求她,可是她最後卻選擇了家庭一般,貌不驚人,沉默寡言的古放,我們都很吃驚,問她為什麼,她的回答是這樣的男人不容易出軌,讓她有安全感,但是,在郵件里她告訴,她以為老實的丈夫竟然在婚後的第二年就有了外遇,而且還不止一個,在無盡的忍讓和爭吵后,他們終於選擇了分手,可是就是在這個問題上,古放都沒有表現出一點男人應該有的樣子,這場婚離得痛苦無比,陸露說就象是在撕裂她的靈魂。誰想到當初認為是最老實可靠的男人,最後竟然會給了她那麼多的痛苦。
看完陸露的郵件,我不禁開始反思自己,難道我也陷入了跟陸露一樣的怪圈?還是我在故意地麻痹和欺騙自己?就像荀御問我的,難道找個跟我條件差不多的,就能保證他對我一輩子不變心了嗎?誰說優秀的男人就一定會出軌,平常的男人就一定能跟你白頭偕老?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荀御打來的,「你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謝謝你。」
「不用跟我客氣,對了,你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
「沒有,怎麼了?」
「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我笑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別人請我吃飯。」
「你好像摸准了我的弱點,我對吃的一向沒有抵抗力。」我看著桌上的美食。
「那我得說,你是跟很好討好的女人。」他笑了,「對了,五一長假你打算做什麼?」
我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五一快到了,「嗯,還沒有想好,不過可能是回家陪我媽吧。」往年我也都是這麼過的。
「是嗎?本來還想請你出去玩呢。不過沒有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對嗎?」他笑著看了看我。
「對啊,對了,你會不會跳舞?我是指華爾茲,恰恰這一類的舞蹈,可不是迪斯科這樣的。」
「會,怎麼了?」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今天晚上去跳舞,好不好?」我特別喜歡跳舞,可是卻總是陷於沒有舞伴的苦惱中。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對你的請求說過不字。」他笑了。
「那好,給我一千萬!」我伸出手來。
「把我給你好不好,我肯定比一千萬值錢。」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笑了笑,沒有把手收回來,既然已經想明白了,就沒有必要再玩捉迷藏的遊戲,「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了嗎?」他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看我。
我看了看他,「前提是你要陪我去跳舞。」我調皮地笑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地方有這麼多的老外,還有這麼多的女獵人!」我驚訝地打量著這家舞廳。
「這可是這座城市最高檔的舞廳,而且都是些有一定閱歷和社會地位的人愛來的地方。」
「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的話,來這裡的人年紀大都不再年輕,但是也都具備了較高的消費水平?」我看著他。
「聰明。」他摸了摸我的頭。
「那我屬於哪一類?年紀大的?還是錢多的?」說實話,我感覺自己兩類都不是。
「在別人的眼裡你屬於那一類。」他指了指旁邊的女獵人。
「你見過這麼純潔可愛的女獵人嗎?」我狠狠地捏了他一下,這個傢伙,竟然把我跟那些吊凱子的女的相提並論!
「是沒有,所以我才會被她給獵殺了。」他笑著親了親我的臉。
「這還差不多。」我白了他一眼。
「好久沒有這麼高興地跳過舞了!」從舞廳出來,我興高采烈地說。
「你很喜歡跳舞?」他看了看我。
「對啊,以前我讀大學的時候可是逢舞會必到的。」不過都是我跳男步來帶我們宿舍的那些美女們。
「對了,你為什麼會選擇我?」我忽然問他,我相信以他的條件會有很多女人圍繞在他的周圍,但是他為什麼會選擇了並不出眾和優秀的我呢?
「不知道,只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跟你在一起讓我感到很舒服,很輕鬆,這是其他女人都沒有辦法帶給我的。」
「我怎麼聽著是你左挑右選后才選了我啊?」我斜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到底經歷過多少女人啊?
「嗯,如果我說我沒有經歷過女人,恐怕你也不相信吧。」他實話實說。
我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以他的條件,如果他跟我說他還是個處男,恐怕我會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之一。
「那你怎麼確定我一定適合你?」我發現自己的求知**很強烈。
「嗯,因為我的感覺這麼告訴我。」他看了看我。
「那要是你的感覺錯了呢?」我決定把勤學好問的精神發揚到底。
「我發現你的問題還真多。」他把車靠著路邊慢慢停了下來,「看來我應該想個辦法把你的嘴給堵上才行。」說著,他吻上了我。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幾乎每天晚上都出去,接觸久了,我發現,其實我們有很多的共同愛好,都喜歡那些比較懷舊的歌曲和電影,都喜歡過舒適和悠閑的生活,絕不把生活和工作混在一起。
「你好像還沒有讓我陪你去買過東西,你不是很喜歡買衣服嗎?」有天晚上他忽然問我。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他搖了搖頭。
「就是在賣女士衣服的地方碰上男的,特別是在賣內衣的地方!」我瞪了他一眼。
「你不認為那是男人對老婆的關心嗎?」他看了看我。
「我寧可選擇別的關心,比如主動做飯和做家務。對了,「我看看他,「你會做飯嗎?」
「還行吧,你呢?」
「不會。」我回答得很乾脆。
「看來以後只有我做飯給你吃的份了。」他哀嘆了聲。
「後悔了?」我看著他。
「嗯,那到沒有,不過如果我為你做飯,你會不會給我點獎勵?」他曖昧地看著我,我笑了,輕輕地湊上去親了親他。「我想到時候我的獎勵肯定比這個多,對吧?」他立刻抱住了我,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