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阿隱

「皇上放心吧，風雷軍到底是郁南的軍隊，即便他們從屬於慕容家，但是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保護郁南安寧，他們怎麼可能為了慕容蓁的一己之私，從而做出背叛故土的事情，他們也是人，他們的爹娘妻兒都是郁南國的子民，他們怎麼會輕易背離自己的親人！」曹公公甚是得意的分析著。聽得郁南皇帝連連點頭，心情立刻從陰轉晴。

「好！說得好！」郁南皇帝高興的誇讚。心中壓著的石頭終於放下，「既然如此，將她快點嫁出去就是了！一勞永逸！」

「皇上英明！」曹公公諂媚的道。

「哈哈哈哈……」

慕容蓁到達御書房門外的時候便聽到老皇帝的笑聲震耳欲聾，慕容蓁撇了撇嘴，冷哼，笑的這麼陰險，定然又做了缺德事兒了！

「這誰笑的好賤哦！」跟在慕容蓁身後的鳳麟兮拉了拉慕容蓁的衣袖小聲的嘀咕。

一旁領路的太監一聽便黑了臉，雖然覺著這小丫頭形容的挺貼切，然而想到那笑聲的主人，頓時打了個寒顫。連忙加快腳步，與她們保持距離，以防被無辜牽扯。

慕容蓁咳嗽了兩聲，雖說童言無忌，然而頂著明顯十一二歲的模樣再說出這樣的話，若是讓那個小氣到爆的老皇帝聽見，不下旨處死才怪。

「待會兒進去之後，不要說話！」慕容蓁小聲卻認真的叮囑。

「好！」盡職的好侍婢就得聽主人的話，想到這裡，鳳麟兮連忙點頭應好。

慕容蓁點了點頭，此時領路太監已然通報了皇上，正出來宣她們進去。

「阿蓁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了御書房，雖然心中十分不願，然而，到底他才是皇上，終究還是領著鳳麟兮行禮。

「阿蓁快快起來！」解決了心頭大患，老皇帝看慕容蓁也順眼了許多，親自走下龍椅，將慕容蓁扶了起來。「你可為郁南立了大功，冊封你為鎮國公主的聖旨已然立好，就等著丹北迎親隊伍入京時宣布！」

「謝皇上大恩！為國家效力是每一位郁南人的本分！阿蓁不敢居功！」慕容蓁虛應道。

這話皇帝聽了卻甚是滿意，確實，在他的眼中，贏了是應該，輸了就得受到懲罰。

兩方又客氣了一番，方才講到正事，那就是關於慕容蓁與丹北勤王世子的婚事。

「朕知你年紀小，且孤身一人離鄉背井，著實委屈你了，本想多留你兩年，然而丹北早在兩月前便送來了婚書，如今你得勝歸來，再不好推辭，可能就在近日，丹北便會前來迎娶。」

慕容蓁低下頭，一臉的嬌羞，「一切聽憑皇上旨意！」心中卻把這個無恥的老頭罵了個狗血噴頭，急，急你妹！若不是勤王世子是司臨淵的人，她是如何也不會應的，然而想到司臨淵的那句，『我會來丹北接你！』於是早去丹北或晚去丹北與她來說並無不妥。

只要出了郁南，她就再也不會受到郁南皇室的擺布。

雜七雜八說了很多，一直臨近傍晚，皇帝才好心情的放她回去。

「主人，你嫁到丹北，司大爺怎麼辦？」馬車上，鳳麟兮一臉緊張的問，司大爺，是她比較畏懼的一個人類，明明只是一個人類啊！鳳麟兮有點不可思議，怎麼就偏偏怕他呢？

慕容蓁看著她那頂認真的模樣不由得輕輕一笑，「司大爺關我嫁到丹北什麼事情？」

「啊……」鳳麟兮呆了呆，「你這樣說，司大爺會氣瘋的！」

「呵呵呵……」想到司大爺黑著臉的模樣，慕容蓁頓時笑的歡暢，然而因為嫁到丹北而吃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就算勤王世子親自來迎親，與他而言也不過是代他前來。…

「主人？」鳳麟兮很是奇怪，不明白自家主人為何能笑的出來。

慕容蓁卻沒有解釋，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往後等待丹北的迎親隊伍的日子，慕容蓁過的很悠閑，無論是嫁妝的準備還是嫁衣之類的東西，都無需他插手，嫁妝由老家主準備了一份，皇帝也準備了一份，至於嫁衣，嗯！司大爺說了，不準穿嫁衣，她這一生只能為他穿嫁衣，其他的人，便是作假也不行。

慕容蓁聳肩，她本就不會刺繡這種活計，聽他這麼一說，自是不再浪費自己的腦力體力。

這些日子，以往的隊員都曾過來慕容府，小正太依然對明清郡主李煙瓏興趣十足，自然，每次相見，都要被李煙瓏的哥哥李寒水追著要揍，至於其他的人，除了朱真真和吳越，其他的皆算是富家子弟，生活依然逍遙自在，朱真真也如了願，相南王在靠近城門口的地方給她盤下一間小飯館，裡面的夥計也都經過他的調查個個都是老實人，她與她的娘親在裡面，一個管賬一個幫忙做些飯菜，小日子倒也紅火。至於吳越，得了皇帝的賞賜卻沒有過上坐吃等死的日子，也沒有經營小買賣的意思，而是把那個足夠普通人安然過活一生的錢分發給自己的村鄰，那些曾在他們疾苦的時候伸出雙手的人，即便那種幫助太小無法挽留他病弱的雙親，然而，在自己也吃不飽飯的時候還願意伸出雙手來，讓他無法不報。其實那些錢足夠他報恩也足夠他自己的生活，然而他卻毫無保留的將那些都分給了村裡人，那些善良卻太過貧瘠的人，然而，他便孑然一身，跪在了慕容蓁的面前。

「吳越甘願為奴，一生供你驅使！」

慕容蓁有些呆，「那個…。你去當個官不是挺好么？你是不好意思說么？要不，我跟相南王說一聲，以你的才能，相南王肯定能給你找個適合你的官噹噹！」

「官場太複雜，不適合簡單的人！」吳越只跪在地上，任由她如何說也不改變初衷，原先他是有入朝當官的打算，然而那日看到皇上看慕容蓁的神色，做官的心思便碎了個乾淨，妒賢嫉能，這樣的君主哪裡值得別人效力？

「……」慕容蓁無言，她也知道現在這個老皇帝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只是……她的身邊人已經夠多了，四人組不說，還有春夏秋冬季五人，被她趕出去歷練還未回來，如今還有鳳麟兮，府內還有慕容三兄弟……

「行了，老大收了你了！」一旁圍在一起嗑瓜子的小正太像是沒看見慕容蓁的為難，直接跑了過來將吳越拉了起來。

吳越也算個人精，立刻起身，躬身拜謝表忠心。「一生為仆，終生不改！若有背棄，不得好死！」

慕容蓁無奈，卻也不得不收他下來，轉身狠狠的瞪著小正太。

小正太委屈，暗暗瞥了一眼吃貨，吃貨不鳥他，讓他更委屈，明明就是吃哥讓他開口的。

「老大，小正太多嘴，但是也算為了你好，吳越能力不錯，多個人也好辦事不是！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么？」一旁，吃貨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

小正太要哭了！下定決心再也不聽吃哥的話了。

於是，四人組又多了一人，因為也算與他們相處有一段日子，吳越的加入並未有受到排擠什麼的情況，當然，關於吳越這個名字，卻是如何也保不住的。

「你看，吃貨阿獃阿懶小正太！就你一個吳越太不般配！一定得換！」

「換啥呢？」

「痴？不行，與吃哥同名了！啊……」

「吃你妹！」

「討論名字呢！你倆別吵！」

……。

慕容蓁與吳越面面相覷，可以想象，他們當時組成組合時，是如何激烈的為對方定名。

「阿隱吧！」看著四人都要打起來了，一旁的慕容蓁實在不忍直視，不得不開口說道。

「這個好！」

「就阿隱！」

「有點猥瑣啊！」

「猥瑣你妹呀！閉嘴！」

「就阿隱！」

「三比一，反對無效，定名——阿隱。」最後，吃哥掄錘下定。

於是吳越的昵稱就這麼愉快的定了下來。

對於新成員的加入，四人組很是歡樂，趁著這幾天無事，一個個領著吳越去體驗生活。一同喝酒一同下館子一同逛妓院一同劫富濟貧那叫一個樂不思蜀，便是慕容蓁想找他們也不那麼容易。

「哈哈哈……老大，你就沒看見，阿隱那小子被人家姑娘家嚇得滿妓院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追他的是母老虎而非美人！」這是某一天小正太在她面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透露的信息。

慕容蓁只能暗地裡可憐吳越，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大好青年就要被四人組同化，漸漸邁入瘋癲的殿堂。

「主人，你嘆氣什麼？」鳳麟兮一邊替慕容蓁更衣一邊開口詢問。

「沒什麼？」慕容蓁穿上衣服，其實這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做好，只是耐不住小丫頭的認真，只得讓她打理，「對了，這裡離醉山很近，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爹娘！」

「主人呢！」鳳麟兮歪著頭看著慕容蓁，覺著她的主人真是好看。純白的衫裙上開著大朵大朵妖嬈而冶艷的紅杜鵑，映襯她的小臉似乎比紅杜鵑還要好看。

慕容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覺著她才是那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自己和她一比似乎都老了，嗯，明明她才十六歲！「我也想看看桑兒了！」

「那一起去吧！」鳳麟兮笑呵呵的道。

「好！」慕容蓁應道，她不久就要離開郁南，恐怕會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她得和桑兒見上一面，確定她過的很好，另外她的寶貝閨女死活要跟著自己走，即便桑兒不知，自己還是應該和那個男人說上一聲的。

「耶！回家嘍！」到底還是孩子，一聽說要回家立刻歡呼起來。

慕容蓁只是笑，然後吩咐他人備馬，沒有帶著旁人，只和鳳麟兮二人前往醉山。

「那個雪姬是怎麼回事？」前往醉山的路上，慕容蓁問著鳳麟兮。那雪姬似乎對她惡意極大。

「那個惡毒的女人么？」一提到雪姬，鳳麟兮那粉嫩嫩的娃娃臉就皺成了一團，滿臉的厭惡，「哼，仗著大總管的身份，處處欺壓娘親，尤其是在娘親懷孕的時候，我之所以提前出生就是因為她使了壞心嚇到了娘，若不是爹爹法力強大，我可就活不下來了，爹爹一怒之下便廢了她五百年修為，將她趕出了蛇王殿！」

「那她對著我使壞就是因為你娘跟我的交情？」慕容蓁皺眉，這點小事不難猜想，而且，廢了五百年的修為那個女人還那麼強大，那她到底活了幾歲？

「那是自然！」鳳麟兮點頭，「除了爹爹和我，你就是娘最重要的人了，有爹爹在身邊，那個惡毒的女人自知傷不了娘親，我就跟不用說了，想讓娘親傷心只有殺了你一途了！不過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鳳麟兮拍著胸口，其他的她不敢保證，只要是蛇族，她就敢保證。

慕容蓁笑笑，「那就說定了，我的安全可就交給你了！」

「自然！」

「哈哈哈……」兩人互看了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醉山，那個曾經讓她極為悲痛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一個福地。

慕容蓁沒有直接去見桑兒，而是見了她的丈夫，那個男人給她畫了個鏡子，她從鏡子里看到了忙碌的桑兒，一會兒給小寶貝喂吃的，一會兒替小寶貝換尿片，一會兒抱著小寶貝哼著歌哄她睡覺，雖然忙碌個不停，可是她看見了桑兒臉上從未消退的幸福笑意，慕容蓁終於放心，這個男人待她的桑兒很好很好，桑兒現在很幸福。

只是……「鳳麟兮，你不會吃醋嗎？你娘對著另外一個小娃娃那麼好？」

「那個小娃娃也是我啊！」鳳麟兮坦然道，「我的內丹在那小娃娃身上，娘對她做的任何事情就宛如對我做的一樣啊，我這裡能夠感受得到！」鳳麟兮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很認真的說道。

慕容蓁點頭，隨即看向那個男人，把她要離開郁南的事情以及鳳麟兮想要跟著她一同離去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我沒意見！」對待桑兒看重的人，那個比皇帝還尊貴的蛇王殿下沒有用本尊自稱，桑兒看重的人，他同樣予以看重，以我自稱是對桑兒以及她親人的尊重。

慕容蓁呆了呆，「那個……我是說鳳麟兮也會跟我走，可能會好久才會回來！」

獲麟點了點頭，「我曉得呀！讓她出去歷練歷練也好！」

「好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既然人家爹娘如此放心，慕容蓁也不好推辭，最終也只能作出如此保證。

再看一眼鏡中的桑兒，慕容蓁終於起身，告別了獲麟，帶著鳳麟兮一同離開了醉山。

路上，鳳麟兮一直在皺著眉頭。

慕容蓁奇怪，「怎麼了？是不是捨不得你家爹爹娘親了？如果現在後悔的話還是可以回去的，我不介意幫你送回去！」

鳳麟兮瞪了她一眼，「難道我表現的不好嗎？你竟然如此不依賴我？」

「額……」好吧，是她理解錯了，慕容蓁聳肩，「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一直皺著眉頭嗎？」

「我在思考！」鳳麟兮很是認真的說道。

「嗯？」慕容蓁靜候。

「你明明很想見我娘親，為什麼卻在近在咫尺的時候選擇不見呢？」鳳麟兮想，自己絕對沒有看錯，明明她看著徑自的時候，伸出了手似乎想碰觸自己的娘親，然而終究還是縮了回來，其實，娘親就在地下宮殿之中，他們相聚不過一牆之隔。

慕容蓁笑，「因為我知道她過得好，因為我捨不得她掉眼淚！你的娘親，我知道桑兒有一個很悲苦的童年，因為慕容蓁的雪中送炭，她把慕容蓁當寶，對我也傾心傾力，甚至為了我差點丟了性命，如今她好不容易尋得圓滿，我不忍破壞，如果讓她知道我要離開而傷心落淚，還不如讓她不知，只讓她以為我在盛京安好！」

鳳麟兮似懂非懂。只是點了點頭，不在皺眉，也許等她再長大一點就會明白了！

晚上，回到慕容府，慕容蓁去見了家主。

「阿蓁見過爺爺！」

「這麼見外幹什麼？快點進來！」慕容卓對她招了招手，甚是慈祥的道。

「恩！」慕容蓁應了一聲，隨即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慕容卓為她倒了杯水問。「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少主的事情！」慕容蓁道，也不拐彎抹角，「爺爺，我即將嫁往丹北，不管最終會不會嫁給那個勤王世子，肯定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在郁南，這少主之位……」

「什麼叫嫁不嫁的成？這可是兩國聯姻，你以為是兒戲，你若不想嫁，我現在就進宮去說，咱們慕容家為郁南為他們夜家做的犧牲已經夠多了，少做一件……」

慕容蓁連忙起身，打斷自家爺爺的咆哮，嗯，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起自家爺爺這麼大的反應，好吧，她還是太小看自己在爺爺心目中的位置了，「爺爺，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慕容蓁將老家主拉到一旁讓他坐下。

「怎麼說？」慕容卓的臉色依然不好。

慕容蓁也在他的旁邊坐下，「這些我都和勤王世子商量好了，出了郁南，我便可以脫離郁南皇室的掌控，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老皇帝對我頗多忌諱，如若我現在提出不想嫁，他若不找名目對付慕容家才怪！」

慕容卓點頭，這一任皇帝太過心胸狹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看她的侄女在宮中受的苦便知道。可是……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慕容蓁認真地說道，「最主要的就是替阿卿找到解藥，我不能讓阿卿一直這樣！」聽了阿卿少時的事迹，就沒人不會替現在的慕容卿扼腕。她雖然不介意有一個痴傻的父親，她卻不願意自己的父親受這樣的苦。

「哎，苦了你了！」提到慕容卿，慕容卓也平靜下來，想到自己曾經驚才艷艷的兒子，卻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心中頓時疼痛無比。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阿卿的！」她一定會找齊那三種藥材，無論那些藥材多麼的難找。

慕容卓只是點了點頭，「那你說關於少主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我會有很長的時間不在府中，府內的事情自然要有人幫你處理，你年紀也大了，能把手中的事情放下去就放下去，不用事必躬親！」

「這個我也有考量！」慕容卓道，「原想等你再大一些，便把府中的事務交給你，如今你要離開郁南前往丹北，這事情也就擱淺了！」

「就讓阿明阿烈阿森幫你吧！」慕容蓁道，「阿明統籌全局，阿烈果敢阿森精細，三人合作珠聯璧合，必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好！」慕容卓應道，「也是該讓小輩們歷練歷練了！」

「到時候少主之位就從他們三人中擇優而選吧！」最後慕容蓁道。

「不要！」三個人的合聲在門口響起，爺倆向門口看去，便看見各有特色的三人齊齊的站在門口。「我們可以幫助家主爺爺處理家務，但是少主之位永遠是你的！」慕容烈永遠冷靜的說道。

「是！」一旁的慕容明也聲援，「就像你自己說的，不一定嫁給那個勤王世子，那麼你最終也不一定會留在丹北國不是？那麼現在就拋下少主之位是不是太早了！」娃娃臉的慕容明淡笑著說道。

「是呀，阿蓁，反正我是不想做少主的！」慕容森早早的撇清關係。

「……」

最終，慕容家的少主之位還是落在慕容蓁的頭上，被她點名的那三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少主之位，其實，若慕容蓁沒有那麼優秀，就比如之前，慕容蓁還是廢物的時候，他們的任何一個人都曾有奪少主之位的心。然而，見識過慕容蓁的蛻變，見到她強大如斯，他們甘願俯首稱臣，甘心傾盡全力只為她守護江山。

慕容蓁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比較，世事難料，她的前程在哪兒也未定，如今，她只想把阿卿的毒解了，至於其他，走一步算一步吧！

六月初五，丹北國的迎親隊伍到達郁南盛京，當慕容蓁看到朝陽高坐馬上的時候，著實震驚了一把，這是不是表示，司大爺已經安然到達羽闕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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