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11節 一箭之仇
貓兒在屋樑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到天已經大亮了。他正欲翻下屋樑,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高聲大喊。他透過門縫看到外面有幾個人站在欄杆之外,其中一個婦人在高聲大喊旋兒的名字。貓兒回頭看看,那旋兒還在熟睡呢,便上前把她喊醒,告訴她外面有人找她。那旋兒好像瘋了一樣,高興地跑去打開房門,沖向欄杆外的人群。只見旋兒一下撲到一婦人懷裡,又哭又笑的,其他人則在旁邊說笑。貓兒看得莫名其妙,突然那旋兒向著屋子大聲招呼他出來。這時候到那些人莫名其妙了,他們吃驚地看著屋裡的貓兒。
貓兒被他們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便走出屋子。剛才他仔細看了看對面的樹林,沒有發現薳氏兄弟的蹤影,這才放心走出來。那些人還在驚訝地看著他走來。當他快走到欄杆,準備和那些人打招呼時,忽然從背後聽到弓弦響動的聲音。貓兒心叫不好,原來那二人並未離去,而是躲在屋后的遠處。只見一支箭直奔貓兒的身後,貓兒急忙側向躲閃。可是還有另外一支箭,好像專門等著貓兒一樣,人到箭也到了。貓兒被利箭從後背貫穿了身體,當場昏死過去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男子開心地對他說:「小兄弟,您終於醒過來了!」貓兒覺得自己正躺在床榻上,他想起來,但卻覺得右邊上身一陣劇痛。那男子忙按住他說:「您受了重傷,現在還不能動!」貓兒這才想起自己身中利箭的事情,問道:「大叔您如何稱呼?」那男子說道:「在下彭服,是彭爽的兄長。」貓兒一聽,不禁激動起來,問道:「彭爽師傅也在這裡?」彭服答道:「彭爽和王孫果前兩天來過看您,但您還沒蘇醒,他們就回都城去了。小兄弟,您已經昏迷了十天了!」
這時候,好多人進來看望貓兒,其中一個青年對他說:「太好了!小兄弟終於醒了。明天我就到都城,把消息告訴兄長!」彭服向貓兒介紹說:「這是我的三弟彭宇。」貓兒正想和他打招呼,一個少女端著碗湯藥進來了,近看卻是那旋兒。旋兒看見貓兒便高興地喊道:「您終於醒了!」這時候,剛才進來那些人突然都不說話了,有的還悄悄地往房間外走。那彭服對貓兒說:「這是小女旋兒,現由她來伺候您。您多注意休息吧。」說完便也離開了。
旋兒笑嘻嘻地對貓兒說:「這回他們可不能說,是我把你給害死了!」貓兒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那旋兒又說:「我說你一定會醒過來的吧,他們卻都不相信。」貓兒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醒過來呀?」那旋兒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你這人不是說,你只有在屋樑上才會睡得香嗎?」貓兒一聽,只想哈哈大笑,但是身體的疼痛使他笑不出來……
兩天之後,彭爽和王孫果便來看望他了。三人重逢,激動不已。貓兒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王孫果便說要到楚王那裡去告狀。但彭爽說沒有憑據,楚王也不可能處理這件事情,兩人為這事爭論了起來。貓兒看他們爭得激烈,便岔開話題,問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彭爽便告訴他,原來他中箭昏迷后,彭氏族人便發現了他手中的那把劍。那劍本是彭爽之物,彭氏族人當然認得,所以他們一方面儘力救治貓兒,一方面派人到都城聯繫彭爽了。貓兒聽后,心中感嘆:彭爽送給自己的那把劍真是護身寶物啊!
這時候,貓兒瞧見彭爽把他贈送的腰刀,已經佩在身邊,外面的刀鞘甚是好看,便要來看看。只見那刀鞘上除了繪有精美的圖案外,還鑲嵌有瑪瑙寶石,心想這刀鞘少說也要值個百兩銀子。彭爽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便說:「這神兵如果當時在您身邊,小兄弟就不會遭此大難了!我看這神兵還是還給小兄弟吧!」貓兒忙說:「哪裡,哪裡!彭爽師傅,您不要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刀鞘太好看了,想讓您給我做一個罷了!」彭爽和王孫果相對看了一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彭爽和王孫果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回都城了。過了幾天,王孫果一人來看他,告訴貓兒他去找過楚王了。不過正如彭爽所料,那楚王表示沒有憑據,他也無法處理此事。王孫果最後說,一定要想辦法報著一箭之仇。貓兒很感動,但勸他說不要急在一時,要從長計議,還說了一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王孫果一聽這話,先是一愣,後來高興地說:「貓兒兄弟,您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您說得太好了!」
在彭氏族人的悉心照料下,貓兒的身體慢慢地恢復。兩個月以後,他能坐直身體了。又過了兩個月,他便能自己走動了,但是身上還是感覺疼痛。再過了兩個月,疼痛才漸漸消失。一天,他在莊園內走動,看著園中人們的勞作。忽然,他感覺門口那邊不時地有人在張望,好像是在窺探著什麼。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到有人從門口進出,便轉身走開。貓兒正疑惑,只見彭宇向他走來,說道:「這些人幾個月前,就來這裡打探您的消息了。那些人都是薳氏的族人,我們都認得。不過,他們沒做什麼,我們也裝作沒看到。小兄弟,你只要在莊園內,我們就能保證您的平安!」貓兒想不到那王子吉和薳就魁還想要加害自己,心中憤恨不已。他這時只想早日康復,早日離開這裡。
再過了一段時間,貓兒感覺自己完全恢復了,這時恰好彭爽來看他,貓兒便和他商量回去的事情。那彭宇在旁邊聽到貓兒的打算時,便搶著說萬萬不可,因為貓兒如果再往前走,就得通過薳氏族人的采邑。他已經前去打探過了,那裡的道路已經被人設置了關卡,經過那裡的人都要接受嚴格盤查。
貓兒聽完頓時心裡大亂。彭爽也是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說道:「有倒是有個辦法,不過小兄弟您要耐心等待!」貓兒忙問是什麼辦法。彭爽說道:「據我所知,大王已經下了決心,要討伐北邊的申國。到時候,小兄弟混在我率領的軍隊裡面,那薳氏族人想害他也沒那麼容易了!」那彭宇聽了這番話,大讚好主意。貓兒想了想,也只好這樣了。
這時,彭爽拿出一個刀鞘,遞給了貓兒。貓兒一看,原來彭爽讓人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刀鞘送給他。貓兒大喜,心想:「這個刀鞘拿回去,至少可以換回幾十把腰刀,這回真是賺大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