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Side.15

綾崎元氣雖然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姑娘，但在關鍵時刻她的思維總是能夠有良心的跟上。迷茫的神情並沒有在「六道骸」臉上停留多久，憑藉著里包恩和阿綱他們對話中傳遞過來的信息，少女已然迅速的掌握了眼下發生的這一事實——

她和六道骸對調了身體。並且，他們不知道此刻存在於六道骸身體里的靈魂屬於綾崎元氣。

輕微的頭痛一點點向少女侵襲而來，瞬間想起昏迷前那個毫無節操可言的【絕對選項】，綾崎元氣的嘴角挑起一個腹黑的笑容，跟她所暫居的這副身體倒也搭配。

該說是綾崎元氣的幸運呢，還是他六道骸的不幸？

「彭格列那邊的人嗎？我已經放棄毫髮無傷的得到十代目了，不管你是誰，趕快從我的身體里滾出來，否則——」

披著元氣外殼的骸煩躁不已，只見「她」狠狠一腳踩在了因匆忙逃竄而撲倒在地的沢田綱吉的背上，隨即直勾勾盯著「六道骸」威脅道。

沢田綱吉「哇」的一聲慘叫起來，令人心疼的脆響從少年體內傳出，骸那一腳的力道足以讓他斷掉幾根肋骨。

就因為不想讓同伴們的身體受傷，即便被揍得鼻青臉腫也只是躲避不忍還手，這樣的阿綱再一次讓綾崎元氣又感動又震撼。

「……道歉！」少年清冽的嗓音在陰暗的房間中響起，披著骸皮的元氣少女袖口中的拳頭緊緊攥起。

除此之外，戰鬥到精疲力竭的委員長趴在不遠處昏睡過去，白色的襯衫上滿是污血；就連獄寺君和碧洋琪也好不到哪兒去，被隨意操縱著的身體承受著負傷的重荷，傷口處血流不止……

排除【絕對選項】捉弄之外，天性人畜無害的綾崎少女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很好。六道骸，你很好。

上衣或者褲子，如果脫得是六道骸這個大壞蛋的，已然被踩了雷區的綾崎元氣一點兒也不介意作雙向選擇！

「六道骸，我只問一次，能否為你剛才對十代目所做的行為道歉。」

「kufufufu……道歉？你在開什麼玩笑？」

完全是自找的，那就別怪她！

[k神，這次我就滿足你的惡趣味吧，選b！]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六道骸」露出調笑的神情，與那抹笑容很違和的卻是少年將手伸向皮帶的動作——

「你想幹什麼！」真六道骸胸中猛然浮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嘖嘖，你是在害怕么六道骸？只是想展示一下你的胖次而已，不用太激動。」就算是要求饒也來不及了，【絕對選項】是不容忤逆的。

真的假的？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沢田綱吉跑到里包恩身邊，瞪大眼睛看著這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情景。

「你剛才狠狠踩了十代目對吧。」六道骸，這就是報應！

言罷，「六道骸」輕輕閉上眼睛，將早已解開了皮帶的手一松，墨綠色的黑曜制服褲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順著光滑筆直的腿掉了下去。

隨著選項任務的順利實施，下半身只剩一條內褲的「六道骸」也隨即失去了意識，直挺挺的摔向了地面。

姿勢是屁股朝上。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胖次是黑色的，上面還印著卡通的鳳梨圖案。

幾秒鐘的沉默后……

里包恩：「撲哧，六道骸你果然很喜歡鳳梨啊。」

沢田綱吉：額……那傢伙的表情好像更恐怖了……

六道骸：……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一定要弄死那個始作俑者啊豈可修！還有在場的這些人都要滅口！！

次奧！簡直衰到幾點了！！千萬別讓他知道是誰幹的！！！

害怕被某神秘人物再次惡搞的六道骸放棄了附體戰術，綳著臉匆忙回到自己的體內，迅速穿上褲子后再次拿起三叉戟開始戰鬥。

這天恐怕就是彭格列十代霧守大人這輩子最為恥辱的時刻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除了十代目、里包恩和某始作俑者之外，這天發生的事情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

綾崎元氣是被一陣急促而略顯嘈雜的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順著聲源處摸索到手機接起，那邊傳來的聲音讓少女一瞬間清醒了。

「可愛的小元氣，跟六道骸玩得很愉快吧~」久違的欠扁而輕快的男性嗓音，是k。

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很愉快了，明明差一點因為剪了六道骸的頭髮而被殺掉了好吧！

一邊接著電話，綾崎元氣調整姿勢坐起身來，她已經不在黑曜樂園那個鳥不拉屎的糟粕地方了。

抬手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睛，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雙人病房中此刻只有她一個人。

「托您的福，糟透了。」掃了一眼掩著的門，綾崎元氣沒好氣的抱怨著，「為什麼這麼久才打來啊。」上次說了一半根本沒有提到問題的實質。

「讓小元氣困擾了么？那我道歉。事實上我們這裡跟小元氣那邊有很大的時間差，所以在我這裡看來距離上次打電話也僅僅過了兩三個小時這樣。」

原來如此。

「那麼就請繼續上次的話題吧，關於我腦內選項破解的事情，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小元氣很心急的樣子，我也是為了跟你說這些事情才打電話給你啊，請耐心聽著~」

怎麼會不心急，攤上這種事情實在是糟透了好嗎。

「嘛，我上次有講過要完成簡訊傳給小元氣的任務吧，」k的語氣十分輕鬆，「上一次因為小元氣完成的很好，所以有將近一周的時間都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對不對~」

「……確實如此。」k指的是她加入並盛中學風紀委的事。

「不過……其實我對眼下小元氣遭遇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清楚吶。」

「怎麼會！你不是自稱是神嗎？」

「我有說我不是么~只是……」那邊稍作停頓，「其實我才接管你們這個世界啦，我的上司還沒把該交接的東西講清楚就閃人了，弄得我也很頭疼。小元氣可能還不知道，並不是只需要管理一個世界，還有很多平行的世界，並且都是些好戰分子，事務多到簡直讓我抓狂了！」

「……」為什麼那邊卻開始訴苦抱怨了，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所以，因為新上任不熟悉業務並且繁瑣的事務讓我頭腦混亂，我就把本該給小元氣的福利輸錯了。」

等、等等！他剛才說了什麼？！

「福利輸錯了……你是指什麼！」

聽到元氣突然飆高的嗓音，那邊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隨後幽幽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之所以小元氣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都是我的錯，很抱歉，但我絕對會負責到底的！」

大腦中如果有火山的話此刻一定會噴涌而出了！綾崎元氣完全無法接受k這樣的二貨會是神。那邊是有多隨便誰都可以坐那位子的么……好幻滅！

「請具體解釋一下什麼是『輸錯了』，還有『福利』又是指什麼。」

「咳咳，小元氣別這麼嚴肅啦。本來的設定是小元氣可以自創選項，abcd無論多少也好……吶，就像出題的老師，只要元氣能在腦海中想象出來的選項內容，就一定能夠實現。只可惜，真正實踐在你身上卻變成了已經命好的題目了。貌似是因為……我把代碼給輸錯了。」

k你可以去死一死么？

「前因後果我沒興趣，快告訴我解決方法。」

「哈？那種東西應該還在開發中……」彷彿能從聽筒感受到這邊少女散發的低氣壓，k乾笑道：「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是金手指啊！只要創造出的選項都能不可逆轉的實現，難道小元氣覺得以你現有的能力可以對這個世界的神經病們動手動腳么？你剪了六道骸的頭髮還脫了——」

「你給我閉嘴！」六道骸什麼的……不提還好，一提就超來氣！

而且與其說六道骸那傢伙是神經病，她覺得比他還神經的應該是創造出那種不可逆轉選項的混蛋！

「你既然是神就該知道那幫人物有多危險，可為什麼每次我腦中的選擇題都好像是故意招惹他們似的嘩嘩往外跳！」

【絕對選項】只會使壞，事後卻完全不管她這個執行者的死活。

「大概是因為小元氣見到他們后情緒上產生了比較大的波動吧。這個很難說清楚，因為你也體驗過了不是嗎，就像中毒抽風的系統一樣腦內選項是很隨機的。」

「……」

情緒上沒有波動的只能是植物人吧，喜怒哀樂無論哪種心情都會引起【絕對選項】的發生也太悲催了。

「嘛，小元氣不要露出那種憂傷的表情看得我好心疼~明明我已經在嘗試不同的方法了，而且我會盡我所能讓小元氣平安，請不要無視我的努力啊。」

臉皮好厚啊，也不想想因為誰的粗心大意才會這樣！

「我暫時先布置給小元氣能抑制選項活躍度的任務好了，你要知道就算是任務也不是隨便布置的，否則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看吧，現在我必須在前任上司的辦公室里為小元氣找你那個世界的相關資料。真受不了，這裡簡直就跟豬窩一樣亂還散發著一股子臭味！」

這種事情該跟她抱怨么！

「啊，找到不得了的東西了！」

「嗯？」

「《戀愛病》、《真實的女朋友》、《終極生化女友》……抱回去抱回去統統抱回去優盤在哪裡？！」

那邊好像突然興奮起來了……

「最喜歡戀愛攻略遊戲了，超愛s妹的，選擇不同的選項會有不同結局的感覺真是太贊了，咦！突然覺得小元氣的選項跟這個蠻像，不如你也轉換一下心情攻略下你那個世界的s們——」

「我才不要！哪有這種無論選什麼都會直接進入badend的戀愛遊戲啊！」

「噗！開玩笑的，小元氣一點兒都不懂幽默~我在繼續找呢，相關資料相關資料相關資料，哎呀，就是這個！唔……」

k歡樂的語氣突然詭異的收回去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小元氣接下來的道路很難走啊。由於別的世界並不在我管轄範圍之內，所以如果選錯了選項你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種無聊的東西也是有錯對的？生命危險什麼的，如果因為選項死掉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了會負責的小元氣~吶，稍微犯規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吧……」

那邊快速敲打鍵盤的聲音沉寂下來，思索片刻后，k輕浮的語氣染上了分認真：「小元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白蘭傑索的人？」

那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