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白石家
白石顯然被我態度的轉變給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拉起我的手,變得溫和而優雅。「走吧。」
進房前先要穿過道場,我興奮的左看看,右瞟瞟。哇塞!以後想打架,就可以到這來了!不對,是我就住這了!
白石領我去了客房,告訴我先在這等著,他去給家人講一聲,如果悶的話可以去花園裡溜兩圈,然後他就走了。我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房子,唔~閣樓,道場,花園,很漂亮的地方。四處掛著漢字書法,很有文墨書香之氣嘛。字寫的還不錯,蠻標準的行書,比我寫得好看多了,不過我也不愛練字。漢字,祖國,還真是懷念啊~不過遲早要回去的,我的死亡叢林還在那裡呢。
看著這空無一人的客房,莫名的覺得煩悶。我噔噔噔的跑了出去,在樓道里徘徊了許久,我爬上了房頂。看著火紅的夕陽,一寸一寸的往下沉,我想了許多。
天邊飛過一群烏鴉,發出刺耳的叫囂,從我頭頂飛過。我望了望它們,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或許,在另一個空間,就有一個烏鴉狀態的我。到處招惹厄難,遭人唾棄,在醜陋的外表下掩藏自己的心。
在遞交入學申請時,我把自己改名為幽寂陌茉,沒有人會認識我。幽寂,這個詭異而又稀少的副姓,正好適合我。
獸域——
遙遠的天際,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烏鴉,望望周圍那些美麗的動物,正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有的甚至用叫來踢開他。在這個五顏六色的獸域,他那一身如夜一般黑的純粹的羽毛,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他撲騰起滿是傷痕的翅膀,跌跌撞撞的飛遠。如墨一般的眸子閃耀著堅定的光,唯有變強,才能有地位,所以,他要變得更強!終有一天,他要讓他幽寂墨的名字震驚整個獸域!
站在屋頂,俯視眾生,這種感覺,很好。現在的我,無法掌握世界。無力的感覺,我是如此的弱小。情不自禁,就想唱歌。好久沒唱,不知,會不會有些生疏了?
【shalala總有一天我也要點亮自己的螢火】
【在短暫的胸口上靜靜燃起一盞光】
【帶著想念的衝動帶著想哭的純情】
【撲向夏夜的篝火螢火蟲一去不返】
【你一句話也不說只留一個吻給我】
【在火中傷痕纍纍卻依然無怨無悔】
【幾近悲哀的綻放你那渺茫的生命】
【shalala總有一天我也要點亮自己的螢火】
【在短暫的胸口上靜靜燃起一盞光】
【shalala不知我最愛的你此刻是否也看見】
【那一輪皎潔月光靜靜照亮了明天】
【那麼明亮那麼明亮閃耀著光芒】
【任憑風吹雨打心反而越發熾熱】
【幾乎淡忘的回憶再度溫柔地點亮】
【不顧一切的追趕便以為咫手可得】
【一顆心早已飛去一雙手難掩期盼】
【幾近痛苦的綻放自己渺茫的生命】
【shalala從今以後我也會繼續唱著這首歌】
【在顫動的胸口上靜靜燃起一盞光】
【shalala只願我最愛的你有一天能夠聽見】
【在無盡的天空上靜靜積蓄著思念】
【那麼響亮那麼響亮在天際回蕩】
【shalala就算總有一天螢火蟲燃盡生命】
【也要在這胸口上靜靜閃耀著夢想】
【shalala但願我最愛的你不要淡忘這盞光】
【向著夏夜的星光靜靜許下了心愿】
【shalala總有一天我也要點亮自己的螢火】
【在短暫的胸口上靜靜燃起一盞光】
【shalala不知我最愛的你此刻是否也看見】
【那一輪皎潔月光靜靜照亮了明天】
【那麼明亮那麼明亮閃耀著光芒】
……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仰望著屋頂上那位小小的少女。略帶飄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飄散在空氣中,無限悲涼。
白石正領著爺爺,妹妹,爸爸和媽媽去見那位叫幽寂陌茉的少女時,突然聽見了悅耳的歌聲。歌聲中,帶著淡淡的悲涼,淡淡的思念,以及淡淡的決心。她似乎,有什麼事。好像在想念什麼重要的人。以及,要完成什麼重要的事。太陽徹底西沉,隨著她的歌聲,一輪殘缺的紫月升起,隨著她最後的吶喊,散發出耀眼的光,照亮那張充滿決心的稚嫩的臉。
所有人,都肅穆的看著她,沉醉在那憂傷而激昂的歌聲中。一曲畢,我停下歌唱。記得曾經,我為玥,夭,影唱的最後一首歌就是他了。只是不知,你們在那邊過得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哀傷?每晚的遙相呼應,也無法聽到你們的聲音。這首歌,算是為我,也是為你們而唱。
低頭,俯視著一群群仰視著我的人們,微微一笑,掏出長笛,進行每晚的吹奏。這次,是高山流水。隔了一個時空的知音,通過月亮,用音樂相交談。曲閉,人散,我悄悄的走下樓,無聲無息,就好像沒出現一般,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徒留一輪紫色的殘月發著氤氳的光,宣告著我曾經存在過。
躲開所有人的視線,回到客房裡,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靜靜的等待著白石的到來。
果然,不多時,白石就領著家人來了。我依舊坐在地上,細細地摩挲著笛子上的紋路,裝作沒看見。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直到白石的妹妹白石友香里跑過來,笑的一臉崇拜,「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你的聲音好好聽~笛子也吹得好好哦~你教我吧~」
看著她那張天真的臉,以及她對於我的親近,我莫名的開心了起來。摸了摸她褐色的頭髮,「友香里妹妹,先去吃飯吧。」「嗯嗯!」她快快的點了點頭,拉起我就衝去了飯廳。她的哥哥和父母以及爺爺都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來。
飯桌上,他的父母都很和藹的沖我笑笑,而他的爺爺則一直盯著我看,弄得我頭皮發麻。我站起身,微微鞠躬:「叔叔阿姨好,爺爺好。」九十度鞠躬,我鞠不下去。可以說,讓我低個頭都很難,別說鞠躬了,可這就是日本的禮儀啊~
一頓飯吃的氣氛還不錯,只有他的爺爺一直在和我對峙,或許是他覺得我不簡單,但玩心理戰,我還從未輸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