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軼事二三事叄捌

朱潛軼事二三事叄捌

熬好了的葯,先給麋鹿服用。

大黑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說:「璃王的兵撤走了。」

既然他們都說,他們是被朱璃逼著跳崖的,至少知道了朱璃在這附近。而且,誰不知道,護國公和朝廷是死對頭,無論如何,抓到他朱潛的話,對朝廷是最有利的事。

對此,大黑都是十分的擔憂。感覺他們似乎勢單力薄。沒想到,朝廷把兵帶到御鴻書院了。

朱潛似乎憂心的不是這個。朝廷再多的兵在這裡,想抓他,其實並不容易。

他找個地方哪兒躲著,都絕對不會被輕易抓到。拖延,是耗盡對方最好的策略。對方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等著抓他。

如今問題是,中毒的人等不起。

按照麋鹿的說法,這個中毒者,恐怕遠遠不止麋鹿他們這群人。

他朱潛並不是說同情心泛濫,只是,怕這個毒,如果不是毒,是疫情?

手指頭不由撓了下額頭。這會兒,是有點孩子的模樣了。

大黑看著他,替他辛苦。想他不過七歲,肩上要負擔的東西太多了。真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承受的。

雅子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話:「我沒有什麼事,還好。」

朱潛擺過頭,眼睛微眨,沖她的臉看著。

雅子不知不覺之中,微低了腦袋。

害羞。

麋鹿吃完葯像是躺在地上打盹,實際上,是一直那雙眼睛在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上打轉。

「千萬不要發燒了。」朱潛突然站了起來,說了一句,似乎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雅子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這話裡頭濃濃的一種關心之意,頓時暖到了心頭上。

「先必須找到這些人是如何死亡的原因。是被利器所傷而死,還是死於其它原因,才好判斷病因的來源。」朱潛深思熟慮后說道。

麋鹿已經不把他當成小屁孩看了,聽他的話,完全是個老頭子。

咳出口裡的一聲痰,麋鹿說:「恐怕要回山上一趟。這些人,既然是從山上被衝下來的。我看他們身上的打扮,有些分明是書院儒生穿的袍服。有可能是來不及逃走,在書院里已經呢遇害了。」

這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回書院的話,回去的路,是否可靠?會不會有人在書院里守株待兔?

大黑說:「可我們走的時候,書院已經被山洪摧垮了。」

麋鹿從這話里得到信息,他們應該是比較慢離開書院的一批人。這意味著,他們走的是和普通人離開書院的正道不一樣的密道。

「書院里那群老頭子,給了你什麼好處嗎,龍潛?」麋鹿嘴角有些酸酸的。想著身份不一樣,真就人命的價值變得不一樣了。

像那種可以完全安全離開書院的密道,分明,書院里那些老頭,是不會對普通老百性說的。只會透露給龍潛這樣的人。

朱潛聽出他話里的那絲妒忌,回頭,像是挑了下眉:「我只能告訴你,世上沒有好處的事兒,對你這種人,是不會做的。」

麋鹿頓時歪了嘴角。

這個可以叫做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像雅子,他朱潛伸手就去救,絕不會有一絲遲疑。因為這個小姑娘本就是心地善良,絕不會反咬恩人一口。像他麋鹿,勾心鬥角,要死了還不忘拉人下水。這種具有心計的人,誰想救,都得考慮後果。

雅子微微擺著頭,像是很有意思地聽他們兩人說話。

麋鹿佯作委屈:「我這好歹救了她一命。」

「抱著目的救人不叫救人。你救她,其實目的只有一個,你知道她會找到我。你跟著她,總能救到自己。要是繼續落在璃王手裡等毒發身亡,不如拚死一搏。獲救的可能性,你在心頭盤算過,不虧。」

這個小屁孩這麼聰明,針針見血,還讓不讓人活?麋鹿乾脆閉上眼睛,裝死了。

「他只能算是半個好人。」朱潛回頭,對雅子宛如長輩警告晚輩。

雅子點點小腦瓜。

「二白還聯繫不上?」朱潛接著問大黑。

因為聯繫不上二白的關係,他們才之前已經推測出雅子他們一行出事了。

大黑感到困惑的也是這點。按理說,他這個兄弟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中了他人圈套出事?

二白又是對朱潛絕對是忠心耿耿的,更不會做出背叛的事兒。

最糟糕的結果是,二白死了?

大黑不是沒有顧慮到這點,但是,所有情緒隱藏在了內心。

朱潛輕輕掃了下他緘默的臉:「他要是受到傷害,不會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們兩個是雙胞胎兄弟,朱潛早就從自己娘親那兒聽過,他們兩個之間會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心靈感應。

大黑頓時有種熱淚盈眶。

要是他大黑侍奉的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的話,能說出這樣最能實質性安慰到他給他定心丸吃的話嗎。

「我說,你打算怎麼回書院查明病因?你回去,還是只讓他回去?」麋鹿突然發出聲音問。

朱潛立馬意識到了什麼,彎下腰查看他:「怎麼?服完葯感覺更不舒服了?」

「肚子疼。」麋鹿不知道是好是壞,只覺得腸胃猶如絞痛。

「我給你開的葯裡頭,有些下瀉的葯。你身子底子好,可以嘗試直接清熱排毒。」

什麼毒都好,排毒不過於下瀉,發散,或是中和。最好是中和。可是,如果一時找不到病源,只能嘗試著以中醫的方式下瀉發散。這就是中醫的厲害之處了。治萬病不忘本宗。

只要一個人自身的抵抗力足,總能把外來侵略的病靠自己給驅走。大夫要做的事,就是幫忙患者祛毒。

這種醫學的博大精深,麋鹿哪能懂。但是,他覺得眼前這張小臉絕對能信得過,說:「你這樣給我排毒,最少可以減緩我體內的毒進一步發作,是不是?」

「是。」朱潛說。

那歸因於他身子底子好,總是可以拖延些時間。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麋鹿不由朝雅子那壓根兒是營養不良的小臉看了下。

他能耗得起的時間,雅子肯定耗不起。也就是說同樣中毒,他麋鹿死亡的時間,絕對比雅子要遲。而在這段寶貴的時間裡,或許就是他得救,雅子沒能獲救的最重要因素。

朱潛銳利的眸子讀到他臉上的一絲表情,冷酷地說:「後悔了嗎?」

如果他一開始,在看見熏他們朝屍體靠近的時候先出聲阻止,雅子不一定中毒。他麋鹿是想拉著人墊背,結果,把這個無辜的小姑娘給拉進來了。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後果。只想著,自己如果能得救,這個小姑娘一樣能得救。所以說,普通人,和大夫之間的區別在這裡。大夫能想到的後果,他麋鹿想不到。

麋鹿咬了下嘴巴,此刻心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

雅子其實剛剛,可能已經犯困的關係,抱著自己膝蓋頭在打盹了。並沒有聽見他們以下的對話。因此,朱潛才直接和麋鹿說了。

大黑走過去,把她輕輕抱起來。主要是怕她冷,要把她挪到地上鋪的一張毯子上去睡。

摸了一把小姑娘的額頭,大黑掉頭對小主子說:「好像有點要發燒了。」

發燒,等於發作。等於是,毒正式與體內的正氣交戰了。這時候,中毒者開始真正踏入了危險的地帶。

已經沒有時間了。

再耽擱的話,她這條命可能就要損失在他手裡了。

朱潛輕輕地吁出口氣。

麋鹿垂著眸子不說話。他找個地方去拉肚子,即排毒。

拉完后,喝過水。麋鹿盤坐在原地運氣,閉著眼睛對朱潛說:「如果你以後要拿什麼葯試用,盡拿我來。」

朱潛冷冷地說:「你的情況和她不一樣。否則,我還真想這麼做。」

麋鹿抽了抽臉:「我知道我錯了行不?」

大黑不得不回頭,看著他們這兩個孩子終究是像孩子一樣吵了起來。

「要不,由我回書院,給你探探?」麋鹿說。

「你這句話,我等了很久。」朱潛沒有客氣。

麋鹿頓時黑了臉:「你真是冷酷的一點血都沒有。像你爹,不像你娘。」

「噢,你見過我爹娘了嗎?」朱潛彎起的唇角,尖露出的嘲諷清晰可見。

麋鹿哼了哼。

「你該慶幸沒有見過我娘。否則,她一劑葯,直接讓你現在躺在那裡變成半個死人。」

麋鹿詫異地張大嘴巴。

朱潛意味深長地對著他勾起了眉毛。他娘,是什麼樣的本性,只有他這個兒子最清楚。

「這麼說,你們家裡三個人都很毒了。」麋鹿反正氣不過。

「這是我們家的榮幸。對壞人毒,天經地義。」

麋鹿想趴到地上哭。這個小屁孩,嘴巴這麼毒這麼狠的。到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過他。

「南夷人。聽說倉皇堡的少主,是四大才子之一。你應該認得。」

麋鹿趴到地上的腦袋,抬起來,對上朱潛那雙眸子,嘴巴一咧:「你怎麼不幹脆說我就是那個少主?」

「你沒那個膽量。」

「什麼意思?」

「倉皇堡的主子,人稱閻王那裡的鬼大夫。能輕易中毒了?」

麋鹿果然沒有想到這。

「你是覺得我朱潛再毒,都沒有那個鬼大夫可怕。所以找到我這裡來,也沒有想過找他。」

麋鹿嘴角再一歪。

大黑讀懂了朱潛的話,眼下敵方勢力不明,最好,先找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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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國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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