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沈炎瑾,你這個無恥的大混蛋
掙了掙手腕,被他抓著根本就動不了,看著他一點都不想放手的樣子,特別是的氣息灑在她臉上,不僅讓她渾身不自在,心裡也是又羞又怒。
「表哥,你放開我好不好?」她不知道他們這樣叫什麼,但對於他這樣的舉動,她就是接受不了。
「我若說不放呢?」看著她溫柔起來的樣子,那雙迷人的眼眸帶著一絲可憐,沈炎瑾不得不承認,身下的女孩真的很美,細眉如柳,眼如星辰,水嫩的肌膚吹彈可破,光潔的臉頰帶著一絲紅暈,迷人又不失可愛,特別是那張小小的櫻唇,粉潤誘人……
想到剛剛他觸碰時的感覺,他幽深的眼眸突然變得深邃起來,就連噴洒出來的氣息都變得熾熱了。
「沈炎瑾,你別這樣行不行?」月稀寶見軟的不行,不由得失去了耐性,連名帶姓的低吼道。他們這樣真的讓她很難堪!因為貼得緊,她已經察覺到他身體有了變化。
「這樣?」沈炎瑾微微挑眉,「本少哪樣了?」
他並沒有打算放開她,相反的,看著她多變的小樣子,他突然覺得有趣,於是將她雙手置於頭頂用一隻大手控制住,另一隻空閑出來的手覆上了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指帶著幾分輕佻遊走在她白皙如脂的臉頰上,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反應。
「沈炎瑾!」月稀寶扭了扭頭,可怎麼都甩不開他的狼爪,於是氣得大喝了一聲。
「嗯?」某少很配合的應道。
「你卑鄙、無恥、下流、不可理喻!」
「……」某少唇角狠狠一抽,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突然斂緊的眸光,「再說一次。」
「你卑鄙、無恥——唔——」月稀寶再次罵了一遍,可還沒等她重複完,突然嘴巴就被堵上。
看著他放大的俊臉,她來不及閉嘴,就感覺嘴裡有異物闖入,驚得她瞬間瞪大眼,整個人都綳得緊緊的。
陌生的接觸,如此親密的舉動,讓月稀寶根本就沒法接受,對她來說,同不喜歡的人這樣,分明就是對她不軌的侵犯,那陌生的男性氣息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除了羞赧外也忍不住憤怒,特別是他蠻橫的在她口中糾纏時,她委屈又無助,連眼眶都紅了。
「嗚嗚……」唇齒間傳來她細碎的哭泣聲,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沈炎瑾大手摸上她身子的時候,她更是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慄。
「有何好哭的?」看到她流淚,沈炎瑾冷著臉將她放開,不悅的瞪著她。他不過就親了一下而已,這女人居然一點都不配合。
是,他是承認自己衝動了一些,可他是個男人,不衝動才叫怪事。
月稀寶咬著唇,閉上眼根本就不看他,只是一個勁的悶哭。她現在也不想掙扎了,根本就沒用,這男人軟硬都不吃,她都拒絕得如此明顯了,他居然還對她做這樣的事。
不舍的將大手從她身子上移開,沈炎瑾抬起手,略帶剝繭的指腹有些煩躁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同時冷聲命令道,「不許再哭了,再哭本少還親你!」
聞言,月稀寶突然睜眼,怒火中燒的朝他吼了起來,「那好,你親啊,你親啊,有本事你就親死我!」
「哧……」沈炎瑾突然抖了抖肩膀。
第一次,他沒有一點預兆的抿唇笑了,那冷硬的薄唇勾起起一抹狹長的弧度,讓他冷漠的俊臉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這也是月稀寶第一次看到他笑,傻眼的同時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臉紅的扭開頭。她現在是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瞧她都說了些什麼啊?
「本少就算有那個本事也不會把你親暈,你想暈,本少還捨不得呢。」笑過之後,沈炎瑾恢復了常色,認真的看著她臉紅尷尬的樣子,儘管那俊臉依舊冷冷冰冰的,但不管是言語還是他深邃的眸光,都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無比愉悅。
聽他調情般的話語,月稀寶更是羞窘得漲紅了臉,要不是被他壓著,她現在真想立馬撞牆去了。
「累了一晚上,該休息了。」她眼瞼下的青色讓沈炎瑾不忍,儘管不舍,可還是撐起身子將她放開。只是起身之時,他冷眼瞪了一下身下的人兒,「別想著對付本少,實話告訴你,就你那點功夫對付別人還行,對付本少,還是省些力氣吧。」
「你!」月稀寶氣得牙齒打顫。這人太狂妄了!
見他總算放過自己,她緊接著就要翻身,可卻再一次被他動作極快的按住雙肩。
「就在此休息,沒必要換房間。」
「憑什麼?」月稀寶更怒,泛紅的眼眶都快噴火了,「沈炎瑾,你別這麼過分!」
無視她的怒火,沈炎瑾俊臉沉了沉,起身走到桌邊背對著她,「你若不想本少繼續欺負你就按本少的話去做,否則,別怪本少不懂憐香惜玉。」
威脅!絕對的威脅!
瞪著那高大而冷傲的背影,月稀寶渾身都在發抖,全是被他給氣的。
她甚至都想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了!
看著房門被關上,她忍不住氣性,抱起一隻枕頭狠狠的摔了出去——
「沈炎瑾,你這個無恥的大混蛋!」
房門外,聽著裡面的叫罵聲,沈炎瑾臉色黑得不行,拳頭握了又握才忍著沒進去將裡面的女孩給暴打一頓。
不就摸了一下、親了一下么?
他有這個權利!
她能跟其他男人親親我我,憑什麼他就不能碰?!
要不看在她累了一晚上的份上,就算現在要了她,他都敢,他沈炎瑾要做的事還沒人能攔得住的!
……
天黑的時候,月稀寶再次去了衙門,看著她神色不太對勁,上官珣直接將她拉到一旁,關心的問道,「寶兒,是不是沒休息好?」
望著他關切的雙眼,月稀寶眼眶突然泛紅。
「怎麼了?發生了何事?」上官珣繃緊了俊臉。
「沒事……」月稀寶咬著唇哽咽的搖頭,「珣哥哥,我想父皇母后了。」
今早發生的事,她肯定是不敢亂說的,哪怕是珣哥哥,她也不能說。因為她很清楚,她和沈炎瑾的事珣哥哥和大哥都幫不上忙,說了只會讓他們也氣憤。他們到江縣是來辦正事的,若是起了衝突,影響也不好。唯一能處理她和沈炎瑾的人就是父皇和母后了,她是真的很想他們。
聽著她委屈的聲音,上官珣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攬上她的雙肩,垂眸笑著安慰道,「好了,珣哥哥知道你想他們了,出來好些日子你肯定不習慣。」
「嗯。」月稀寶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
上官珣並沒有多想,只當她是想家,本想著再安慰她一會兒,但突然有官差前來稟報,說有要事需要他去處理。
因為月羲霖去鄰縣的緣故,江縣的事現在就是他在負責,所以一聽有要事,上官珣也沒遲疑,匆匆叮囑了月稀寶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隨著衙門收容病人的事一傳開,前來衙門裡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衙門儼然成了收容堂,不僅看病的人多了,就連許多無家可歸的人也想到此來擠一擠,順便混口飯吃。
來的人除了老弱病殘外,就是一些失去生活來源的人,對這樣的人,衙門裡的官差除了更多的給予照顧外,也沒多少防備,畢竟都是江縣受災的百姓,誰也沒膽子跑到衙門裡來鬧事。
因為要發放救災物資,上官珣也是連夜忙碌,儘管有些百姓已經遷出了江縣,可依舊還是有百姓不願離去,他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安置這些百姓,盡量的不讓百姓過上饑寒交迫的生活。
好在天公作美,這幾日江縣的雨水明顯小了,似乎有停歇的趨勢,對江縣的百姓來說,這無疑是遭難過去的好兆頭,對上官珣他們來說,這也是可喜的現象。
只要度過了眼前的難關,等水漬退去,就能重建家園了。
這一晚,月稀寶依舊在衙門裡忙了一晚上。
快天亮的時候,一名杵著木棍的中年男子來到衙門排隊等候著看病,沒一會兒,就到了月稀寶跟前。
中年男子穿的有些破爛,頭上還帶著一頂破爛的氈帽,嘴唇發乾,臉色也有些蒼白,左腳走路一瘸一瘸的,一看就讓人心生同情。
「大叔,您那裡不適?」面對著有殘疾的中年男子,月稀寶溫和的問道,並示意一旁的小廝給他搬來一隻凳子讓他坐下。
「好心的姑娘,給我治治這腿吧。」中年男子也沒客氣,坐下之後就撩起了褲管,把小腿露了出來,只見小腿上血肉模糊,很是嚇人,「我家房子昨晚塌了,不小心砸到了腿,求姑娘給我治治。我不想留下殘疾當個廢人,我家裡上有八十歲老母,要是我成了廢人,我們母子倆可就沒法活了。」
中年男子越說越傷心,低下頭忍不住的抹起了眼角。
「大叔,你別急,我這就給你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見他可憐,月稀寶趕緊從桌後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仔細的檢查起他的傷處來。
中年男子的小腿的確是受了傷,只是看著那些乾涸已久的血跡,月稀寶突然眯了眯眼,不由得盯著他的小腿多看了片刻。
「大叔,你放心吧,你這腿不會有事的。」檢查完后,她抬頭認真的朝中年男子說道,「只是皮外傷,並未傷及到筋骨,等下我給你開幾貼治傷的葯,你回去早晚各敷一次,幾日過後就能痊癒了。」
聞言,中年男子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喜色的說道,「多謝姑娘了。沒事就好,我啊真怕我這腿從此廢了。」
月稀寶安慰的朝他笑了笑,「會沒事的,大叔你別太緊張,回去后好生休養一陣子就可。」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中年男子連連稱謝。
月稀寶回到桌后,埋頭認真的寫起了藥方子。
待她寫好,就在中年男子感激的伸手想要接過藥方時,看著中年男子伸出的手,月稀寶突然朝他笑道,「大叔,這藥方是開了,但用藥有些複雜,第一次敷藥需我親自為你包紮才行。不知大叔家住何處,我順便送大叔一程,到家再幫你敷藥。」
聞言,中年男子更是感激得都想對她跪下了,「姑娘,你可真是大善人啊!」
「大叔,你別客氣,行醫救人是我的本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月稀寶將他攙扶了起來,謙虛的說道。
她讓另一名大夫接替自己的位置,然後交代了小廝幾句,就扶著中年男子慢慢的離開了衙門。
取葯的地方在衙門隔壁,抓了葯之後,月稀寶又問了他的住址,因為不熟悉,所以只能由他帶路往他家的方向而去。
此刻,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街上的行人幾乎就沒有。
一路上,月稀寶都沒開口說一句話,只是扶著中年男子走著,倒是中年男子一直都在說話,最後走到一處空地上,當中年男子說起家中老母的時候,月稀寶突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中年男子遂不及防的倒在地上,一邊吃痛的摸著自己的傷腿,一邊用怪責的目光看著她,「姑娘,你推我做何?」
月稀寶臉色很冷,「推的就是你!」
「你?!」中年男子似是很意外她此刻的反應。
月稀寶眯著眼,儘管天未大亮,但她依舊能將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你不用再裝了,說吧,你究竟是何人?」
中年男子愣了一瞬,緊接著他突然張嘴『哈哈』大笑起來,「姑娘好眼力,只是在下很好奇,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是裝的?」
見他承認,月稀寶臉色更冷,半眯著眼略帶嘲諷的看向他的小腿肚,「本姑娘七歲就能替人把脈看病,就你這點傷也想瞞過本姑娘的眼?你這分明就是刀傷,卻偏說自己是被砸的,你傷口的血跡應該有十二個時辰了,你卻說是昨晚砸傷的。你隱瞞這些,就足以說明你居心叵測。」
還有這人的打扮,帶氈帽、穿破爛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人膚色白凈,裸露在外的肌膚保養得當,一看就是富貴家的人,穿這一身行頭,這分明就是招搖撞騙。
她之所以說要親自給他敷藥,不過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想耍什麼把戲。敢在她眼皮子下鬧事,不想活了!
「哈哈……」中年男子從地上站起身,之前還有些佝僂的背此刻筆直的挺著,就連渾身的氣息都發生了變化,那臉上的笑容也尤為張狂,「不愧是沈千姿的女兒,還真有兩下子。」
聞言,月稀寶下意識的提防起來,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認識我娘?」
她母后乃一國之後,能跟母后認識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是這人她很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
中年男子笑過之後,突然朝她看了過來,似笑非笑、似邪非邪的說道,「我是你娘的故友,你信嗎?」
月稀寶一臉的鄙夷,「我娘為人正派,才不會有你這種虛偽的朋友。」
中年男子突然變了臉,儘管有氈帽遮掩住他的雙眼,可依舊能感受到他目光充滿了仇恨,「為人正派?你娘生性殘忍,殺我娘,欺辱我妹,你爹更是卑鄙小人,誣陷我爹謀朝篡位,滅我滿門,如此歹毒的一對夫婦,你竟然說他們為人正派?」
「你到底是何人?」月稀寶有些震驚,是沒想到還能遇到自家父皇母后的仇敵。
「我是何人你沒必要知道,總之我要殺了你們替我爹娘和妹妹報仇!」中年男子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察覺到他渾身釋放出來的恨意,月稀寶冷眼盯著他,沒敢大意。儘管她不清楚父皇母后當年跟哪些人有過節,但她知道父皇母后當年跟很多人不和,眼前的這個人無疑就是一隻『漏網的魚』,不用想肯定是回來找他們尋仇的。
想到此,她小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笑,「大叔,就憑你一人,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