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起死回生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起死回生

司徒暮雪在聽到嚴樂心說第一句話時,就明白,這個女子非常的有教養。她性格內斂,有城府,儘管司徒暮雪沒有與她正面接觸過,仍然能感覺到,嚴樂心是個非常有心機,處事圓滑的女子。

她不像姬若靈,喜歡或者是討厭,都擺在臉上。

姬若靈喜歡軒轅烈,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像一隻幼稚的小松鼠,怕別人會偷它的食物,拚命的在食物上撒尿,留下自己的痕迹,卻令食物**。

嚴樂心比姬若靈聰明許多,她了解男人,懂得暗中觀察,伺機而動。她會出現在她喜歡的男人身邊,但不是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她可以是對方的朋友、知已,一個值得信任又能有所幫助的女人,她默默的利用各種機會,展現出她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能力,將自身最美好最誘人的一切,都一點點,暗中綻入給對方看。

就像一朵只會在夜間開放的曇花,無聲無息,但又足以令所有人喜歡,並且為了一睹美姿而熬夜守候的魅力。

司徒暮雪翻過身來,她盈盈一笑,坐在那裡,伸手在空氣中假意做了個扶她的動作,說:「樂心妹妹你多禮了,我們是同輩,你這樣行禮,折煞我了。」

軒轅烈聽罷,緊擰的眉頭,漸漸的舒展。

他沒有心思去搞清楚,嚴樂心是否真的不知道這帳篷里還有司徒暮雪。不管怎麼說,嚴樂心大半夜的跑出來找他,並且這樣親熱喊他去吃夜宵,放到誰身上,都不會痛快。

軒轅烈本以為司徒暮雪會生氣,至少,會表現得很不客氣。但是她沒有。司徒暮雪端起將軍府大小姐的架子,跟別人客套起來的樣子,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便又令人無法抓住把柄說事的挫敗感。

果然,嚴樂心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起身。她挽著軒轅烈胳膊的手,也尷尬的收了回來。

一時這間,大家都很難堪。只有剛剛醒來的玉圓,探究的望著他們,不敢說話,縮在一邊裝死。而芸雨荷,也嗅到空氣中不和諧的味道,一咕嚕的翻身過去,假裝重新睡了回去。

嚴樂心感覺到,軒轅烈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意。剛才他們單獨在帳篷里時,軒轅烈可不是這樣。

「暮雪姐姐千萬別誤會大皇子了,樂心是接了軍營里的文職,負責處理軍里花名冊等文書工作。今兒軍營里出現,我爹來營里幫忙,正巧大皇子需要花名冊,所以樂心才來的。」嚴樂心急忙解釋,神情有些委屈,但說話時,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將自己急切的心情說了出來,好象急著要跟軒轅烈撇清關係。

司徒暮雪懶懶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她在心裡冷笑,剛才嚴樂心在帳篷里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她討好的說是她主動請纓求她爹帶她來軍營的。

現在在她面前,變了說詞,但很得體。或許,軒轅烈也發現了這個細微的變化,滿意的點頭笑了。

司徒暮雪看著噁心,看他們合作默契,為了隱瞞事實在她面前胡說,倒顯得自己成了小人。

「樂心妹妹,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你是大皇了的左膀右臂,危急時刻當然要站出來幫助大皇子。大皇子能有你這樣的好屬下,三生有幸。」司徒暮雪起身,替芸雨荷蓋被子,無視軒轅烈和嚴樂心的存在。她弄完了這些,再回頭看時,見他們還在自己的帳篷里站著,驚訝的反問他們:「大皇子和樂心妹妹不是要去吃夜宵嗎?怎麼還在這裡?不怕我爹他們等你們等的心急?」

嚴樂心見好就收,再次福身,交火把交給軒轅烈,先出去了。這次,她沒有拉著軒轅烈,只是低聲告訴他她在外面等,便離開了。

司徒暮雪見軒轅烈拿著火把還在帳篷里發獃,便拿起自己的燭台,施施然的走到他面前,湊上前去,將自己的蠟燭點亮,重新放回到*頭邊,拿起剛才那本兵書,繼續看。

軒轅烈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出司徒暮雪是不是在生氣,她始終都是這樣的高傲,冷漠,客氣的不近人情,又頗有禮節的捍衛著自己的尊嚴。

「其實我已經查到看馬官之死與營中一個叫水生的士兵有關係,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才允許樂心帶著花名冊來軍營,假意我什麼頭緒都沒有,實際上,暗中將水生關押,套他口供。我見樂心聰慧睿智,又是女孩,突然讓人放鬆警惕,本想讓樂心去幫忙審問水生,卻沒想到,他竟然被人下毒……死了……」軒轅烈拿著火把,快速的,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司徒暮雪。

水生一死,線索斷了。明日早朝,軒轅烈無法給軒轅鳳天和其它文武百官一個合理的交待。軒轅烈相信,僅憑水生一人,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膽量和本事,做出此事。

幕後指使是誰,軒轅烈心裡有數。但是,沒有人證物證,空有猜測是沒有用的。

軒轅烈為這事煩心,這才來司徒暮雪帳里,想見見她。只有看到她,他的心情才會好點。

但今天,註定是混亂的一天。軒轅烈感覺很疲憊,他需要一個知書達理不會隨便猜忌他的女人,但他似乎又很想看到司徒暮雪緊張他的樣子。

他矛盾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司徒暮雪聽到軒轅烈說水生死了之時,手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她能理解他的難處,但她冷傲的性子讓她沒有辦法說出溫柔細膩的話,她只是放下了兵書,怔怔的看著他,許久,才說:「大皇子還是請回吧,別讓外面的佳人受了寒氣。她若是病了,大皇子又少了一個幫手,本小姐也罪過了。」

在腹中醞釀許久的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就變了。軟言細語全都變成了冰刀刀,嗖嗖嗖的全插到了軒轅烈的胸口上。

軒轅烈氣得轉身就走,一聲不吭。

司徒暮雪聽見軒轅烈和嚴樂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闔著眸子,頭向後仰,連連嘆氣。

第二日,司徒暮雪她們一大早就回了將軍府。司徒明亮從西北大營直接去上早朝,一直到晚上,才回將軍府。

司徒明亮回來時,天色已黑。他只是簡單的沐浴更衣,抬腿又要去軍營。

司徒暮雪站在水月閣,遠遠的看見司徒明亮回來,然後又離開。她很想問問司徒明亮,今天早朝有何事發生,但雙腳就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怔怔的看著司徒明亮去了西北大營,一去就是五日,中途沒有再回來。

馬群失控當天,儘管軒轅烈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做好了善後處理,並且當晚就找到了嫌疑犯,但在第二天的早朝,仍然有不少朝臣群起而攻之。

臨王在朝堂上,一言不發。可是誰都知道,那些攻擊軒轅烈的人,全都是他的親信。他們抹煞了軒轅烈所有的功勞,要求軒轅烈承擔責任,並且對軒轅烈在軍營中所做的改革提出了質疑,認為正是因為軒轅烈的改革舉措,才導致了軍營出事。

軒轅鳳天逼於壓力,解除了軒轅烈的所有職務,並且不許他插手西北大營的軍務。籌措軍餉的差事,也交給了臨王。而臨王趁機要求,讓軒轅陌進到軍營里去鍛煉鍛煉,否則,軒轅楓也必須退出不得干涉軍中事務。

無奈之下,軒轅鳳天只能答應。

如此一來,軒轅烈立刻從手握實權的大皇子,一落千丈,變成了閑賦在家的王孫貴族。

軒轅烈的撤職,令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司徒明亮的身上。他是有家不能回,整日的呆在軍營里,提防著臨王和軒轅陌有*舉動。

同時,配合軒轅楓和嚴樂心,秘密調查馬群失控之事。

軒轅烈自從解除了職務之後,再也沒有來將軍府看望司徒暮雪。

司徒暮雪從側面打聽到了這些消息,幾次想去宣王府看望軒轅烈,都因為自己過於矜持,最終沒有成行。

兩人僵持著,不知不覺的,過了半個月。

柳氏自柳天鶴回來之後,整個人都精神煥發,看誰都順眼,見誰都和藹可親。她甚至上趕著每天都來水月閣,噓寒問暖的,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將軍府的當家主母。

司徒暮雪厭煩見她,幾次讓玉圓把她擋回去,她還是會厚著臉皮來看她。後來,乾脆陪著司徒玉祿一起來。司徒玉祿在水月閣待多久,她便待多長時間。

「雪姐姐,柳夫人是不是再向姐姐示好?」芸雨荷從宣王府讀書結束之後,便來將軍府陪司徒暮雪,她每天看見柳氏來,就像看到大頭蒼蠅似的,也不厭其煩。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殷勤的跑來我這裡,必定是在打什麼主意。」司徒暮雪無聊的翻著醫書,順口說道:「她覷覦的,無非是我手中的鑰匙和帳本。司徒卿靈想要的,是個可以足以令她揚眉吐氣的好夫君。她們覺得我是攔路虎,不把我扳倒,她們就不會放心。」

芸雨荷同情的看著司徒暮雪,深有感觸的說:「雪姐姐,你真辛苦。你除了要管理將軍府,還要提防她們兩個壞人!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大皇子,現在沒事做了也不來看雪姐姐,整天和那個嚴樂心在一起,關在房間里一說就是兩三個時辰!討厭死了!」

芸雨荷本來一直很喜歡嚴樂心的,但自從見到她頻繁的出入宣王府之後,便越來越討厭她。

司徒暮雪手中的醫書差點掉了下來,她想用力抓住書脊,手指卻酸軟的厲害,胸腔好象突然被人抽空了空氣,窒息的快要發瘋。

芸雨荷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仍然在自言自語:「我每日上午在宣王府讀書,她竟然比我還準時。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宣王府了,我下課,她竟然還不走!昨天,她竟然還去了宣王府的廚房,說什麼大皇子心情不好,借酒消愁,要給他做幾道下酒菜嘗嘗!這是什麼意思嘛!只有女主人才可以進廚房的!她憑什麼去……」

玉圓見司徒暮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悄悄的扯著芸雨荷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刺激司徒暮雪。

芸雨荷立刻捂著嘴,不敢再說。她見司徒暮雪也沒了興緻,便找了個借口,提前回家了。

芸雨荷剛走,司徒明亮回來了。

他一時將軍府,便來到水月府:「雪兒,你找爹爹有什麼急事?」

司徒暮雪還在發獃,聽到司徒明亮的話之後,狐疑的問他:「爹爹,女兒並沒有找爹爹……爹爹,你怎麼從軍營里回來了?」

「唉!自從臨王當道之後,重新提拔了軍營里的人,把我們原來的心腹全部都換走了。爹這些日子天天在西北大營忙著處理軍務,也沒有時間來關心你。今兒你大娘派人來傳話,說你有事,爹爹這才趕緊回來看你的。」司徒明亮見司徒暮雪除了精神頭不太好,並無大礙,這才明白過來,他是被柳氏騙了。

司徒明亮剛要去找柳氏麻煩,就看見柳氏陪著柳天鶴,亦步亦趨的來到水月閣。

「放肆!是誰讓你來水月閣的!」水月閣是司徒暮雪的閨房,男人怎麼可以隨便出入。司徒明亮見柳氏把柳天鶴帶進來,剛要叫人把他們趕出去,柳氏便上前跪在司徒明亮的面前,說:「老爺,如果不是因為有急事,妾身也不敢帶弟弟來水月閣的。老爺要打要罵,且等妾身把事情說清楚了,再打罵也不遲!」

「好,我倒是要聽聽,你把我從軍營騙回來,有何重要事情!」司徒明亮重新坐下,上下打量著柳天鶴,想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子丑寅卯來。

司徒暮雪也打起精神,以逸待勞,坐等柳氏出招。

這半個月來,柳氏表現的太好了。司徒暮雪早就料到她會有所行動,她不急,只等著她來慢慢露出馬腳。

柳氏見司徒明亮和司徒暮雪都已經坐好,便把柳天鶴事先交待她說的話,全都說了一遍。末了,柳天鶴還把桃紅給帶了進來。

司徒暮雪一見桃紅,呆了。她以為桃紅被蛇咬死了,卻沒想到她命大,竟然還活著。

桃紅得了好處,信口雌黃。她還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像,信誓旦旦的說這畫像上的男人,正是那日強、暴了司徒暮雪的男人。她再三強調,是秦嬸親眼所見,然後找人畫下來的。

司徒明亮最忌諱的,就是有人重提司徒暮雪*之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司徒暮雪也沒有否認,一切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司徒明亮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看著那畫像里的人,長相一般,倒也看得過去,就是感覺傻傻的。他把畫像遞給司徒暮雪,問她是否記得這個人。

司徒暮雪看著那畫像,想了許久,隱約記得,這是村子里的一個人。但是,叫什麼姓什麼,她都不知道。司徒暮雪這具身體里殘存的記憶里,並沒有與這個男人有關的任何記憶。

司徒暮雪沒有立刻表態,她穿越而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已是全luo。儘管當時雲慕傾和楊氏什麼都沒說,司徒暮雪也已明白,這身體已經被人糟蹋。

最可恨的是,她,和這具身體的主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糟蹋了她。

秦嬸是離他們最近的鄰居,桃紅是她的女兒。在沒有其它證據證明之前,桃紅所說的,似乎真的成了事實。

「這男人,叫什麼,是哪裡人?」司徒明亮黑著臉問柳天鶴,他不相信他,但現在也容不得他不相信。

桃紅支支吾吾的說:「他叫憨根,是寮遼村的村民,腦子有點不太清醒……他已經三十五了,還沒有娶媳婦,在寮遼村見到女人就說要抱要親……那時候暮雪也是……傻……所以……才,才……才那樣了……」

司徒明亮用力一拍桌子,只見那紅木桌子竟然應聲而碎。木塊在落地的時候,變成了粉末,一陣風吹進來,全都刮跑了。

桃紅嚇得癱在地上,再也不敢說話。

柳天鶴見狀,上前說道:「姐夫,你也別生氣。當初暮雪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正常人,斷斷也不會輕易被人糟蹋,是不是!」

「你再說!」司徒明亮站起身來,抽起寶劍,要砍了柳天鶴的頭。

柳天鶴趕緊的躲到柳氏身後,假裝委屈的說道:「姐夫,你這是狗咬口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在路上碰見這傻子,聽到他天天喊著說要找娘子,找司徒暮雪,覺得奇怪,這才去調查的。誰知道一查就查出這個實情來了,趕緊的把人帶來了,讓姐夫定奪,免得家醜外揚。現在好了,我還裡外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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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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