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氣風發日

第十六章意氣風發日

幾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正在朝里走，好像在他們前面有兩個小女孩。(看文字手打小說就來ＨＡＯ１２３-中文網.Se)

很快,五個染著各種顏色長頭髮的小混子，追上並截住了兩個女孩，一個小混子還拿出了一把管制刀具，拍打自己的左手。

張強低聲問道：「曉宇，有把握沒，他們有傢伙。」

孫曉宇看了一圈，從地上拿起了一塊半截磚頭和一塊石頭，把磚頭遞給張強，沒說話只是又靠近點兒。

一個黃毛猥褻地說道：「靚女啊，哪裡去啊？」

兩個女孩無助的抱在一起，幾個混混哈哈大笑。

一個紅毛伸手摸了一下一個小妹的小臉，「哦，好滑啊。」

可憐的兩個女孩驚恐地感覺到世界末日的到來。

一個白毛嚷道，「老四，把傢伙收起來，在靚女面前要溫柔一點。」

拿刀的傢伙已經收了起來，「是啊，靚女你們願意陪陪我們哥幾個，是吧。」

兩個女孩哆嗦一團，淚水已經掉了下來。

紅毛笑道：「梨花帶雨，哦，更動人啊，我都心疼了，來別哭，讓哥疼疼你。」

「趕緊讓他們住手啊，」張強催促孫曉宇，孫曉宇中指一立，「噓！」

孫曉宇一揮手，大步走向前，「你們幹什麼？」

幾個混子一愣，或許經常看到當兵的，白毛落眼就認出兩個傢伙是新兵，「新兵蛋子，滾，這裡沒你什麼事。」另外幾個傢伙想要掏傢伙。

孫曉宇笑道：「我說兄弟們，有福同享是吧，見面分一半是行規啊。」腳步還在繼續靠近，右胳膊仍然背在後面。

幾個混子一愣神的功夫，孫曉宇右手的石塊狠命拍在白毛的頭上，汩汩的鮮血已經順流而下，同時左手一個擺拳重重打在老四的臉上，老四應聲倒在兩蹲下的女孩的身上，口鼻流出的骯髒血液弄了兩女孩一身。

張強也是一個有力的正蹬，踹在了黃毛的小腹上，同時吼道：「快跑，你們倆還等什麼？」

兩個女孩趕緊連滾帶爬的逃跑了。

白毛看著自己頭上嘩嘩留下的鮮血，像一隻野獸一樣紅眼了，「媽的，殺了他們，***。」

但是在何正水手下培養了一個月的新兵們，顯然技高一籌，張強的空手奪白刃都成功上演，幾個混子丟下打趴的白毛，紅毛飛快的跑掉了。

白毛紅毛的刀子已經掉在地上，白毛流血過多已經面部蒼白，但是還是不服軟，「我告訴你們，最好把我弄死，要不你們就等著被我弄死。」

孫曉宇擦了擦自己手背上口子流的血，「呦，這年頭都混牛了，混子威脅起解放軍了。」

張強把紅毛從地上揪起來，「你有什麼話要說？」

紅毛哼了一聲，「你兩個臭當兵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孫曉宇笑道：「是主席的兒子還是總理的兒子啊？」

張強笑道：「我也不想知道，呀……啊！」一個李小龍的動作，一重拳打在紅毛胸口上，紅毛踉蹌兩步，痛苦地靠牆滑倒的地上。

孫曉宇揮揮手，「拜拜！」

兩人瀟洒地走了，白毛還在叫囂，「你們會後悔的。」

張強問道：「不報警嗎？」

孫曉宇笑道：「他們****未遂，抓起來能判多久，而且沒聽指導員說嗎，東江的敵社民情極為複雜，報警還得一頓廢話，沒看那兩小子那麼囂張，肯定有後台的，教訓一下也就行了。」

張強嘆道：「也的確，南方可真亂啊。」

孫曉宇指著前面一個燒烤的小攤位，兩人小跑過去。

小販笑道：「兵哥，要點什麼？」

張強問道：「這一串牛肉多少錢？」

「一塊錢五串。」

張強笑道：「不是很貴嘛。」

孫曉宇笑道：「量也不大呀。」

老闆笑道：「兵哥啊，生意難做啊，一分錢一分貨。」

孫曉宇盤算了下，「來50串。」

老闆高興道：「好咧。」忙活了起來。

兩人站在一邊等，張強調侃道：「你小子，幾個津貼，一下50串。」

孫曉宇笑道：「反正從入伍到現在就出來這一次，花唄。」

終於燒了10串，兩人連忙拿起來吃掉。

小販燒烤地快，兩人吃地更快。

孫曉宇給了老闆十塊錢，拿著最後的10串，「走，逛逛，慢點吃，逛步行街再吃。」

突然一大群年輕人小跑來了，為頭的居然是剛才被暴打的黃毛，「就那兩個新兵！」

三四十小混子，一人一刀迅速衝來，孫曉宇立即大叫，「快跑！」

不用他說，張強已經開始跑了。

可惜的是這群混子顯然有點頭腦，半個臉腫大的老四和綠毛正在這頭堵著。

黃毛叫道：「媽的，今天卸了這兩個當兵的，媽的，活的不耐煩了。」

孫曉宇一把拿過燒烤攤的火鉗，長長的火鉗帶著高溫，向人少的老四這面撲出，張強也一把拿起又一個小攤的火鉗，張強的火鉗尖端還通紅，看到撲面而來的熱氣和火紅的火鉗，混混們一窩蜂般散開了。兩人迅速通過防線，還把火鉗丟向小攤，兩人開始展示自己的強項。

不錯，就是耐力跑，兩人邊跑邊叫，「快啊，兔崽子們，兵爺爺跑不動了。」

又羞又怒的混子，紛紛搶劫路邊的摩托車開始追。

孫曉宇說道：「不好，張強，操小路。」

兩人不停的抄小路，拐彎，不斷的分散混子的力量。

路邊一個警車看到這一幕，那警察看了一眼孫曉宇和張強，立即睡著了。

張強一腳踹在車頭上，「**。」

兩人繼續迂迴前進，摩托車的力量也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還有一輛摩托車兩個傻傢伙還在追。

孫曉宇笑道：「自不量力的來了。」

張強笑道：「來，我們分開，1，2，3！」

兩人在一個岔路上分開了，兩個混子看看後面援兵未到，有點犯憷，而此時新兵繼續奔跑，兩個傢伙商量了下，追孫曉宇去了，因為相比張強而言孫曉宇個子稍微矮點，身材稍微瘦點。

混子看到孫曉宇停下來喘氣，還在看他倆，趕緊下車，前面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傢伙，拿著30厘米長砍刀的手微微發抖，後面一個光背拿兩尺多長鋼管也在緊張的靠近孫曉宇。

孫曉宇笑道：「你們有信心打得過我嗎？剛才你們五個可被我們兩個給打趴了。」

**上身的混子冷冷地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不信你跑了幾里路還能打敗我們兩個，而且你打敗他們五個也是偷襲。」

孫曉宇笑道：「我還可以不沿路跑，你們下車了也追不上，我為什麼等你們，就是告訴你，你兩個傻傢伙死定了。」

兩個混子還真有點被唬住了，有點躊躇不前。

孫曉宇笑道：「滾吧，我今天不陪你們玩了。」

兩人想走，但是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孫曉宇笑道：「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張強卻在後面笑道：「他們已經走不了了。」

張強鬼魅般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緊張的兩人趕緊轉身。

一根大拇指粗的棍子，從兩人頭頂飛過，落到了孫曉宇手裡，後面張強手裡正拿著一條差不多的棍子。

孫曉宇笑道：「哥啊，你才來了。」

張強笑道：「現在感覺到一刻也離不開我了吧。」

孫曉宇笑道：「是啊，再不來，我的思想工作都要起效了。」

兩人邊說邊走，兩混子則緊張的不行。

張強大喝一聲……（此處略去暴力片段334字）

張強開著摩托車，孫曉宇正在給他揉腰，「你也太菜了，怎麼讓他把腰打到了？」

張強顯然不滿，「我靠，你不廢話嗎，鋼管那麼長，掃到的。哦，輕點，啊呀。你不也手划傷了，你強哪兒去？」

孫曉宇笑道：「你小子全才啊，摩托車也會開。」

張強眉開眼笑，「還不止呢，哦，疼，我在家還開過三輪車，麻木（又叫慢慢游，就是三輪車有小棚子，拉1到4個人），手扶拖拉機，拖拉機。」

孫曉宇笑道：「是啊，省了4塊錢的路費。」

張強問道：「等下這車怎麼辦？」

孫曉宇笑道：「丟路邊，反正也是那兩個傻蛋搶的，屬於贓物，咱不能保留。」

張強笑道：「我靠，今天下午咱們跑了不止5000米吧？」

孫曉宇笑道：「我估計七八千了。」

張強說道：「壞了，咱們沒買水果回去，那幫人該不滿了。」

孫曉宇笑道：「沒事，咱們偷挖二營的菠蘿回去。」

張強笑道：「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孫曉宇笑道：「一他們不是群眾，是群眾的我絕對不拿，二不是針線，只是菠蘿。」

不久兩人進入營區，沒有直接回自己連隊，而是溜到了二營的副業地（註釋2），當然也帶了自製的簡易工具，孫曉宇驚奇的發現四個傢伙在樹蔭下打牌，卻剛好可以查看二營的果園和副業地。

張強也很驚訝，「我靠，這幫鳥人，真神了，一天到晚不訓練，幾個爛菠蘿、爛香蕉、爛芒果倒是看的緊。」

孫曉宇笑道：「兄弟，玩點刺激的。」

張強說道：「搶劫？那可不是5個混混那麼好對付的，四個老兵啊。」

孫曉宇很鄙視的樣子，「怕了？」

張強笑道：「那你不怕，你去。你敢破壞咱們團的團結，罪責更大。」

孫曉宇笑道：「我是讓你去調虎離山，我來挖。」

張強有點害怕，「我靠，都是老兵啊，我也跑不動了，更何況萬一他們還有一個兩個沒跑的咋辦？」

孫曉宇笑道：「那就再繞一圈，調戲調戲他們，那幫老兵肯定都追你去。」

果然，當張強開始明目張胆的挖菠蘿，幾個打牌老兵先是一愣，然後怒吼，「***，新兵蛋子幹啥呢？」

誰知道張強居然很坦然地說道：「我是團長公務員，來弄幾個菠蘿給團長吃。」

誰知蒙錯地方了。一個老兵怒吼，「***，團長公務員是我的兵，偷東西也不打聽清楚。」

張強居然厚顏無恥地繼續挖菠蘿。

幾個老兵怒不可遏，從樹下追了下來。一個老兵還在叫，「反了，現在真是，小新兵蛋子，別讓我抓住你。」

雖然張強衣服口袋滿滿的，但是腳下速度一點沒慢，3個老兵居然沒追上，而張強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剩下的一個老兵沒想到3個老兵沒追上他，愣了下，立即跳下菠蘿地，加入追擊。

幾個老兵太久沒訓練，顯然這讓他們比較難受。而這個時候孫曉宇正在飛快地愉悅地挖菠蘿。

張強越跑越遠，孫曉宇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裝滿了，準備換了另一個路線跑回去了。

幾個老兵罵罵咧咧地回來，一個老兵驚奇的發現又有一個所有口袋鼓囊囊的新兵蛋子正在逃走，「**，媽的，這幫王八蛋，快追。」

孫曉宇耐力略遜於張強，但是爆發力相當的好，撒丫子的不見了蹤影。

一個老兵罵道：「**，肯定是一連的新兵，跑的這麼快。」

又一個在罵，「就是，一群變態佬，天天自虐，這***搶劫。」

一個老兵嘆氣道：「別說了，你們也不害臊，4個老兵追不上一個新兵，還被人用簡單的調虎離山騙走，丟不丟人。」

而這邊的孫曉宇和張強在擊掌相慶，為勝利而歡呼。

晚上，水房。

張強正在洗澡，朱啟龍也在洗澡，突然朱啟龍發現異樣，「張強！」

「到！」

「你腰上傷，怎麼回事？」

「撞的。」

「廢話！你當班長是白痴啊。」

朱啟龍氣呼呼地走了，張強趕緊洗完，追到宿舍，把實情都招了，連偷菠蘿也招了。

朱啟龍倒是沒說什麼話，「等下，你倆去找指導員彙報下，萬一有什麼不良後果，指導員好有思想準備。」

黃勇聽完故事後，很驚訝，「你們這一天真夠充實的，傷沒事吧？」

兩人趕緊回答：「沒事，沒事。」

黃勇搖搖頭，「那行，我知道了。去吧。」

黃勇還順手丟給了孫曉宇一本書，孫曉宇低頭一看，《大學英語四級辭彙手冊》，黃勇笑道：「沒事的時候，多看看。」

兩人忐忑不安地來，高高興興地走。

一直沒說話的王國峰不解地問道：「他們今天太冒險了，你說萬一那群混子裡面有一兩個練家子，怎麼辦？胡鬧！」

黃勇搖搖頭，「怎麼能是胡鬧，他們能見死不救嗎，而且他們也沒想到後來來了那麼多混混。」

王國峰長吁一口氣，「剛才聽他們講的我心驚肉跳，不過說真的，遇到那種情況即使我一個人，我也會救的。」

黃勇笑道：「對啊，這就是軍人的血性。」多年以後又一個軍人在醫生多次叮囑不能下水的情況下，跳下寒冷的河水救人，獻出了28歲年輕的生命。是啊，生命都是寶貴的，但是在我們很多戰士軍官的心目中，老百姓的生命財產遠高於自己的生命，這就是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最好詮釋。當然我們更提倡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去為人民服務。

王國峰無奈說道：「指導員，這兩個傢伙都絕對是好兵，但是我看那個孫曉宇，總感覺心裡不踏實，總怕他捅婁子。」

指導員笑道：「你怕捅婁子，是因為你在他面前有自卑感，的確他文化了得，而且頭腦發達，身體也夠強，最主要他很善於鑽別人的空子，無論是語言還是行動，雖然稍微有點偏激，但是他心地善良，而且很勇敢不失智慧，我告訴你他要上戰場，對於敵人來說就是惡魔，因為他絕對不按常理出牌。」

王國峰笑道：「你這麼看好他呀。」

黃勇從床下拿出啞鈴，開始鍛煉，「我看好他，這些年我看錯的人極少。」

王國峰笑道：「你就不怕再看錯啊？你相信他們說的話嗎？」

黃勇笑道：「我剛才一直在看他們倆發言時，兩個人眼神的變化，而且我也試探了幾次，憑這半年我對他們的了解，我絕對相信這兩個人說的是真的。」

上午，連值日跑步來到訓練場，指導員正在指導幾個骨幹計算彈著點（就是炮彈發射出去后命中的地方）。聽說團政委電話找他，趕緊一路小跑，六月初的上午，東江的天氣已經異常的炎熱，不一會兒黃勇就大汗淋漓，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居然碰到了正在跑步的賀軍，賀軍已經瘦多了，臉上黑的發亮，只有那眼神依舊迷離，背著三條模擬槍（註釋3）在奔跑。

黃永無暇顧及，跑回連里，接通電話，「喂，你好政委，我是一營一連指導員黃勇。」

那邊傳來了政委的捉摸不定的聲音，「你們連新兵孫曉宇和張強昨天外出了，是吧？」

黃勇的心懸起來了，「是，政委，出什麼事情了？」

團長譏笑道：「這下你們出名了，兩個新兵把東江市鬧得天翻地覆，厲害啊，你要是派朱啟龍、何正水那樣的老油條出去，那還不剷平東江了。」

黃勇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到連值日的桌子上，繼續聽。

「在聽沒有？」

「在！」

「我跟你說了，讓你們別搞特殊，師裡面就說了要停訓，你們非要自己練，要收槍，團長支持你們，我就沒說啥。好了，你看現在，你天天訓練，荒廢了你的本職工作，人員思想的穩定你都堅持不了。好了，你的新兵現在稍微學了點兒本事，尾巴翹天上了，都敢出去作威作福了，你看看，這事情現在鬧大了，師裡面都要牽扯進來了，好了，現在這最後的兩個月也過不安穩了。好了，這下不光你們被動，你們連長指導員都要受牽連了。好了，好日子到頭了，馬上都回去的人了，臨走還來這麼一道。哎，現在人家找我們部隊要人，你說怎麼辦？」

黃勇不卑不亢地說道：「政委，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自己看吧，等會兒報紙就發到你們各連隊了。你們連隊考慮吧，交不交人？」

黃勇把電話掛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可怕，靜靜地坐了很久，突然一頓暴喝，「連值日！」

「到！」

「去把王排、朱啟龍、孫曉宇和張強叫到連部來。」

「是！」連值日迅速跑步去訓練場了。

黃勇站起身，走進連部，看到通信員正正不安的看自己，「馮國強，去營部看看，今天的報紙來了沒有？」

馮國強惴惴不安地走了出去。

黃勇倒了一杯白開水，怔怔地坐在那裡，有點暈，有點呆，也有點不安，更對這兩個小子有點害怕，突然想起昨晚王國峰說的那句，你就不怕再看錯啊。

他有開始仔細回想孫曉宇和張強的每一句話。

正在入神的時候，聽到四個人在門口喊，「報告！」

「進來！」

（第十六章完）

註釋2：副業地是指基層部隊都有一塊菜地，平時供應一部分新鮮蔬菜給連隊。由於東江的氣候四季如夏，菜的長勢喜人，效果也不錯。

註釋3：模擬槍是一種塑料製作的，大小形狀和重量都等於真槍的假槍，但由於沒有質感，戰士普遍喜歡背真槍，由於二連收槍，所以賀軍只能借來模擬槍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