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言隱於榮華

第二十章 言隱於榮華

第二十章言隱於榮華

夏治國幽幽地說道:「你想啊,反正再有不到兩個月,我們就都脫下軍裝,到時候你站在我面也不用給我敬禮,我也不用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恭敬的稱呼。(手機訪問-wap.123.更新更快閱讀更爽)那時候我們再在一起,就很輕鬆愜意,當然不是說現在我們在一起就不舒服了。你們複員簡單啊,有關係的隨便進單位,差點的出去打工也不錯,再差的也不怕,當個10年兵回去,也不老啊,還可以創業。」

「幹部呢,尤其像你們指導員,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寫作、籃球、口才哪個不是全團首屈一指的,而且帶兵也是公認的好,當時機關參謀搶著下去和你們指導員搭檔。他從93年第一批地方本科生,分配到現在轉眼5年就要滿了,也快30的人了,你說要他干小買賣,他能拉下面子不,他的臭硬的脾氣,在部隊都混不開,還別說地方,即使進了公檢法,也呆不了多久。」

孫曉宇笑道:「十里洋場一場夢,我相信社會會改變我們指導員的部分性格的,尤其幾年後他會有自己的孩子,不為自己著想,也不能耽誤自己的孩子啊。」

夏治國陡然感覺脖子發涼,「孫曉宇,你是十七歲的高中生嗎?」

孫曉宇笑道:「是啊,怎麼懷疑了,要查我家戶口啊,我家可是根正苗紅,我外公參加抗美援朝前三次戰役,我大伯參加對於自衛反擊戰東線戰鬥,我家可是軍人世家。」

夏治國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感覺你的思想不是一個17歲孩子應該有的,你的知識量也不是一個高中生說應該有的。」

孫曉宇笑道:「我很榮幸能得到夏幹事如此之高的評價。」

夏治國搖搖頭,「我本來很嫉妒你們指導員,為什麼好事讓他佔盡,學習好,人家名牌大學畢業;籃球打的好,搶了我多年的主力控位;思想工作比我做的好,戰士為他跟我打架;寫作也比我好,領導拚命讓他寫,我惱火啊,在那之前,領導任何時候寫東西都想到我;他長的也比我帥,我們師與東江師大組織的鵲橋聯誼會,他像眾星捧月一樣被年輕女大學老師們圍住。」

孫曉宇笑道:「你當時是不是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

夏治國說道:「誰說不是啊,而且你想啊,我剛好就兩個特長,全被壓制了,我的心情是怎樣的,我就像烏雲下的大地,被擋住了陽光,處於無邊的黑暗。」

孫曉宇不禁感興趣起來,沒想到自己的指導員這麼風光過,「有些活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啊。」

夏治國笑道:「世界第一高峰是什麼山?」

孫曉宇愣了下,「珠穆朗瑪峰啊。」

夏治國思考了一下,「第二高峰呢?」

孫曉宇想了一會兒,「喬戈里峰。」

夏治國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說對了沒有,但是這是很明顯的事實,那就是人們基本上記住的是最出色的,但是還好,我很快就發現了,我有擊敗你們指導員的可能,那就是他身上有幾個致命的弱點。」

孫曉宇非常感興趣的看著夏治國,都快屏住呼吸了。

看著孫曉宇聚精會神的樣子,夏治國洋洋得意地笑道:「那就是他具備了知識分子常有的毛病,最明顯的就是自恃清高,看不起別人。」

孫曉宇驚奇地說道:「沒有啊,他當我們每一個戰士都是兄弟,老兵,新兵,城市兵,農村兵,他從來沒有用自己指導員的身份來壓我們。」

夏治國說道:「領導雖說嘴上反對,別人迎風拍馬,阿諛奉承,即使他知道有些人是陽奉陰違,他還是非常樂意下屬在他面前表現出足夠的敬意和重視,你們指導員呢,見誰都那樣不卑不亢的,表面上領導大加表揚,實際上你不拍馬領導就認為你不重視他,尤其你一個第一批的本科生,他感覺對他是侮辱。我們老政委就說了,感覺和黃勇在一起,他是政委。」

孫曉宇笑道:「哦,原來這麼複雜,你就利用我們指導員的這個特點,在領導面前告他的狀?」

夏治國不屑地回答:「切,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屑於那麼做。我告訴你,我自認人品不如你們指導員,但我也不是壞人。你們指導員還有一個缺點就是對誰都不設防,總是相信任何人,就像當初他排長當的多好,但是很快連隊民意測評他比連長還高,連長就三天兩頭去告狀,終於把他弄到別的連隊,說明什麼,他的為人還是差點,功高震主了還不知道收斂,所以到機關來沒多久他就下去了,領導都戲說中看不中用,不是不中用,而是領導用著不爽而已。」

孫曉宇笑道:「看不出來,你很了解我們指導員啊。」

夏治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是,我不但了解他,我還欣賞他,可惜啊,都沒用了,我們也都要回家了,部隊不要我們了,回去別再來個政府也不要我們了,那可就更慘了。」

孫曉宇笑道:「那是,就像我們很多戰士,就沒想靠政府,回去自己闖,從一個保安混起也不差啊。」

夏治國笑道:「曉宇我也不繞彎了,直接了說吧。」

孫曉宇笑道:「就是啊,我看你講了這麼久的,累了吧?休息休息。」

夏治國哼了一下,「孫曉宇,怪不得你說話能把宋金暉氣的不吃菜了,確實說話夠埋汰人的。」

孫曉宇苦澀地笑道:「我為什麼不能說氣話,我好好的一個戰士,見義勇為,被幾十混混追殺也就罷了,現在在這裡,接受組織的審查,組織寧可相信地方報紙的鬼話,都不相信自己戰士的壯舉,宋金暉這樣的敗類還縱容潘文斌這樣的人打我,自己還拿電警棍打我,這還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嗎,這還是我值得捨棄青春年華的地方嗎,這就是太陽下的無恥罪惡。如果做錯了要付出代價,那麼我的錯誤就是不該見義勇為,不該救那兩個女孩子,首先她們出來指出我們倆意圖****,怎麼到現在我感覺跟眾叛親離似的,老天啊,你睜開眼吧,用天雷殛滅這萬惡的世界。」

孫曉宇宣洩的情緒,猶如脫韁野馬,但是他悲憤的心情卻沒能很好的得以控制,孫曉宇一拳重重擊打在了桌子上,砰的一聲,手背上的傷疤裂開,殷紅的血液順著胳膊流下來,孫曉宇站了起來,「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只要我一天不死,我絕對要把利刃插到今天所有陷我如此境地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的身上!我要讓他們體會,冰涼的尖刀劃過喉嚨,讓他們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從身上流失。」兩個糾察準備按住他,夏治國抬手制止。

那像野獸一樣的眼神,射出駭人的光芒,夏治國不寒而慄,「曉宇別這麼衝動,事情還沒結束呢,我剛才說的幾個方面都可以照顧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孫曉宇冷冷回答:「我不是衝動,我是無奈,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他們把我往絕路上逼,就不許我反抗啊。」

夏治國說道:「曉宇你衝動一下,我們師幾十年的榮譽都要折損啊,而且我們都堅持這麼久了,不能來個晚節不保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你想想你們都很尊敬的指導員,你想想跟你一起見義勇為的兄弟,你再想想現在或許還在為你們擔心的戰友。以前我92年剛下來的時候,經常去聽老幹部講對越自衛反擊戰,戰友情深啊,戰友是除了你的父母,唯一會為你擋刺刀,擋子彈的人啊。」

看到孫曉宇慢慢坐了下去,夏治國苦口婆心地教育,「你班長是你戰友,你排長,你的同一年兵,你的連長指導員都是你的戰友,包括我也是,這值班的兄弟和兩個糾察都是。」

看到孫曉宇眼角一揚,夏治國趕緊強調,「當然,人過一百,形形色色,就像宋金暉、潘文斌那種,我很鄙視的,但是這裡面有很深的背景的,他們也是有什麼厲害關係在裡面,沒幾個人天生就喜歡整別人為樂。」

孫曉宇不屑地說道:「那按你的意思,我要原諒他們,甚至包括打擊我信仰的人,打擊我靈魂的人,打擊我**的人?」

夏治國笑道:「恨不消恨,端賴愛止。你就像你們指導員,我說實話我曾經恨過他,也曾經打籃球的時候把腳墊他腳下面,他腳崴了兩個月,後來我實在過意不去,我去承認錯誤,他就說的這句佛語,恨不消恨,端賴愛止。當時,我回去后,躲在廁所的角落哭了快一個小時,所以從那以後,我儘管還會開玩笑,我們還會打鬧,但是我真的服了他,我知道有些東西,我永遠也比不過他。」

「你們連隊的戰士,不都很推崇你們指導員嗎,你們不都想學他嗎,你現在的才學和口才已經有他的八成威力,但是你的做人真的差的很遠,你們指導員最大的特點不是你們都認為的智,而是仁,他後來上師幹部科,都一直沒有整他的老連長,其實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可以讓他老連長老實很久,但是他幾次幫他們老連長說話,他老連長去年轉業時死活請你們指導員喝酒,喝酒的時候哭得一塌糊塗。這是說明他從內心裡服了,這才是思想工作的最高境界。」

「智可以在對話,文章,為人處世里體現,也很容易發現,而仁是慢慢體現的,細節體現的。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是個勇者,敢於向混混挑戰,敢於向糾察挑戰,敢於向宋金暉挑戰?」

孫曉宇情緒穩定不少,「勇者還算不上吧,應該是熱血青年。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血勇,氣勇,骨勇。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血勇之人只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氣勇之人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常山趙子龍,將於陣前,拔劍生死,面色不變,是為神勇!我只能達到氣勇之人。」

夏治國笑道:「真正的勇氣是一種精神上的勇氣,是勇於面對挑戰,勇敢行動,不被任何東西打垮的氣概。真正的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在於絕對不被恐懼壓倒。」

孫曉宇靜靜地道:「所以我離真正的勇,差的很遠。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夏治國突然怪叫道:「真沒天理了,你要是高中生,就沒有大學生了,受教了,想想我自己的這個大專我就要慚愧啊,說不過黃勇,因為人家是名牌大學本科,說不過你,你***倒是上的什麼高中啊,莫非傳說中的高中。」

兩個糾察和值班的戰士都笑起來了,孫曉宇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些。

夏治國笑道:「哎呀,跟你說話真的長知識,是吧,你們幾個呢。」

大家紛紛贊成。

夏治國又溫和地說道:「我剛進門的時候,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宋金暉是一丘之貉,沒想到吧,這就是你和你們指導員的區別,他絕對首先把我向好處想,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你的經歷我早就知道,團長回來就逢人就講,一連的傳奇新兵孫曉宇,對你的喜愛溢於言表,我告訴你,政委知道我和你們指導員合不來,但沒想到我們後來成好朋友,所以他今天派我來本來是想勸服你屈服,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今天來是為了說服你使用另一種辦法,避免所有的矛盾衝突。」

孫曉宇長嘆一聲,「你就不怕,你也受到政委的收拾嗎?」

夏治國笑道:「君子有為有所不為,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堅持我的真理,我羨慕你們指導員這麼多年,也該體現一下,我的仁學到了什麼程度。」

孫曉宇笑道:「《孟子》有雲,勇者無懼,智者無惑,誠者有信,仁者無敵。」

夏治國笑道:「繼續,孫老師。」

孫曉宇淺笑道:「有一次,梁惠王向孟子請教如何才能為國雪恥復仇?孟子說,只要能夠施行仁政,以民為本,那麼人民就會心甘情願地為國效力。而敵國只是壓迫和剝削人民,如果大王出兵征討他們,必然是『仁者無敵』。『仁者無敵』的觀點在《孟子》一書中多次被涉及。應該說,『仁者無敵』的觀點是符合孟子的一貫思想的。孟子主張施行『王道』,即所謂德治仁政。」

孫曉宇看到幾個用心聽的人,老師的感覺出來了,繼續侃侃而談,「他認為只要國家的治理者自身道德高尚、關愛人民,就能夠感化天下的百姓,使人們心悅誠服,從而自覺地歸順國君的統治。在這裡,孟子強調了『以德治國』的重要性。當然,孟子也並不否定『依法治國』,至於它們之間的關係,孟子說:『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這是說僅僅有了道德,還不足以治理好一個國家,因為道德不是萬能的;從另一方面看,單純依靠制定法律也並不能使老百姓自覺自愿地去遵循它,因為法律是要靠人去執行的。對於一個健全的社會來說,道德與法律、德治與法治恰似車之兩輪、鳥之雙翼。它們都是不可或缺的,兩者相輔相成、不能偏廢。」四年之後的**,******正式提出了以德治國與依法治國要有機的結合,其實我們好好看看先賢們的思想,有的思想還是很值得借鑒的,而四年後的孫曉宇和夏治國,也驚呆地看著******的相關論述。

夏治國笑道:「這是大仁,那麼小仁呢?」

孫曉宇聲音低了下來,「事實上,孟子的『仁者無敵』這句話,不僅僅是講治國者的修養,其中的道理也同樣適用於每一個人。就個人而言,道德人格的魅力也是具有強大的感召力的。人們常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就是這個意思。所謂『仁者』,也就是有仁德的人。孟子說:『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也就是說:所謂『仁』者,就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根本之道。表面看上去,道德似乎很柔弱,它的作用很有限,以德服人不如以力服人顯得有力量、有效果。但從長遠看,唯有仁德之人的所作所為,才能夠足以感天地、泣鬼神、服人心。誠如孟子所言:『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意思是說,以力服人,別人只是因為力量不如你,並不心服。而以德服人,別人就會心悅誠服,就象孔子的弟子對孔子那樣。一切都可以腐朽,一切都可以改變,唯獨道德本身有一種經得住時間淘洗的永恆力量。孟子所倡導的,正是這樣一種崇高的人類精神。」

夏治國笑道:「我對你這個高中生的知識心服口服。」

堅持解手銬的糾察也笑道:「我也是高中生啊,聽這個小新兵講的跟天書一樣,基本沒怎麼聽明白,不過這個仁義的人肯定是夠哥們的。」

孫曉宇長嘆一聲,「其實很多道理我都是明白的,但是一到自己面臨情況了,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

夏治國笑道:「正常,你要是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清清楚楚的情況下再去做,那真是達到朱熹夢寐以求的高度,存天理,滅人慾。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就像你想找個清白,那本身也是一種**,而且是正確的。」

孫曉宇笑道:「當局者迷啊,不過真的很感謝你,我真的一直沒看到指導員的大仁,只看到了他的大智,當然很多歷史背景還是第一次聽你說。現在腦子有點兒亂,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仁,也真的很感謝你,至少我現在心情好了很多。我現在就不聽你的那個面面俱到的方法了,我先回禁閉室休息會兒,思考下。」

夏治國笑眯眯地點點頭,「去吧,」突然臉色一暗對糾察囑咐一番,「你回去告訴你們連長,這個人是團長的大紅人,你們再有人打他,等團長回來了,我夏幹事會添油加醋的說,讓他最後幾十天也過得不安穩。」

兩個糾察點頭稱是。

夏治國突然很嚴肅的看了一周,「你們幾個啊,都聽清了,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

值班戰士正色道:「夏幹事,我什麼也沒聽到,所以我什麼也不會說。」

孫曉宇也笑起來了,「班長(註釋4),你不愧是機關兵,腦袋真靈活。」說罷在眾人的笑聲中,站起身來,準備走了。

夏治國喊住孫曉宇,「忘了,這是消炎的藥膏,你脖子上的傷口,等下你塗一下。去吧,好好想想。」

孫曉宇和兩個糾察開門出去了,孫曉宇還回頭笑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很早就喜歡這句話。」

夏治國一屁股坐下去,「累啊,要不是最近無聊,剛好看了兩個月的古文,我這大專生要被一個高中生說的沒脾氣啊。」

值班戰士笑道:「怎麼會,夏幹事謙虛。不過我看今天,你說的很有成效,先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投其所好和他大談古文化,再用他心目中的神——他們指導員來鼓勵他跳出思維死局,再啟發他自己思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明天上午還會再去看他,再加深他對仁的理解,如果我再沒猜錯的話,你等下還會給團長和他們指導員打電話,夏幹事,我分析的沒錯吧。」

夏治國感覺頭皮發麻,就像大街上被扒光衣服,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南來北往的人在指指點點,自己絕望的蹲下去。

夏治國笑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站在黃勇這一面了,你可以現在就去告密。」

這個戰士搖搖頭,「我爸爸是廣州最好的心理醫生,我可是嫡傳,深得老爸賞識,我剛才是分析的,我雖然是政委的公務員,但我不是內奸,夏幹事,您多慮了。而且還是你那句話,仁者才能獲勝,即使他們等會兒問我,我也會表態和你們統一戰線。」

夏治國搖搖頭,長吁一口氣,「真的把我嚇一跳,但是我堅信我們一定可以取得勝利。你就是那個今年上來的鐘謹思,我記得了。」

政委辦公室,政委優雅地抽出兩支煙,丟給宋金暉一支,「完了,就這麼多?」

宋金暉也沒敢點煙,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說了好多什麼古代名言,我聽不明白,不過大意就是剛才那樣的。」

李小偉政委點點頭,點著香煙深吸一口,連吸煙都那麼有男人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戰功的情況下就可以32歲正團嗎?」

(二十章完)

(第二卷完)

註釋4:部隊有個習慣,就是對老兵的尊稱就是班長,並不是隸屬關係,是一種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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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烽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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