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屍體13

他緩緩轉身，掃視著靈堂的人，都身著黑衣胸佩白花，面目沉重得像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他一個個地看過去，尋找著，視線撞上一個狠毒的目光。

「你來做什麼！」一個年輕男子衝過來一拳打到曲瑞陽腹部，怒吼道，「你滾，這裡不歡迎你！」

大家紛紛回頭，好奇的看著倆人，小聲議論。

曲瑞陽捂著肚子，痛得咬牙，「我只想看看她。」

「看她？你以前幹什麼去了！五年，五年來對她不管不問，現在人走了，你見她做什麼！」他氣憤之極，還想教訓曲瑞陽，英子從人群中竄出，擋在倆人中間。

「梁天逸住手！」

梁天逸是真恨他，嫉妒他，他不明白，為何自己不論對夏雪多好，她依然愛著他，縱使她已成為自己的女人。「林英給我滾開！」

「梁天逸你怎麼可以在小雪面前打他，你明知道小雪是用生命在愛他！」

梁天逸聽后，臉色鐵青，雖然知道女友愛著別人，但從他人口中聽到這話，還是有種被人打了一悶棍的感覺。

大家聽了英子的話不禁小聲議論，大致清楚這場鬧劇所為何事。

「夠了！」一個乾瘦，白蒼蒼的老人岣嶁著身子厲喝道。老人下巴上滿是鬍鬚，眼睛腫脹如核桃。

曲瑞陽多日來積攢的淚水終於湧出眼眶，「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雪兒，叔叔，對不起。」

他重重的嘆口氣，「不怪你，是這孩子沒福氣。」把他領到已逝女兒的面前，如熟睡般安詳的容顏讓曲瑞陽心中抽痛，抖著手撫摸她冰冷的臉頰，淚珠滴到殮衣上，化出類圓的破碎水花。

夏父老淚縱橫，「你走吧，忘了天兒和雪兒，過你自己的生活，他們拖累你太久太久，你該有自己的生活。」

梁天逸兇狠的瞪著他，「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警察的鬼話嗎，你們不查，我來查，我一定會為小雪討回公道！」

曲瑞陽狐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還敢裝蒜！虧小雪真心待你，她被人謀殺，你們居然說她是自殺！」

天邊炸響一聲驚雷，枯抓般的閃電在乳白色的蒼穹上分叉再分叉，曲瑞陽說不出一句話：怎會是自殺！是誰做的結詞？師父還是許柯，為什麼要這麼做？數條疑問盤旋於腦海，無人解答。

他譏笑道；「別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騙誰呀。你們警察無能就由我來查。」凝視愛人的睡臉，他的聲音溫和起來，「如果你愛小雪，就不要來見她，免得她傷心，你知道的，看見你，她會想起她哥哥……」

他蹌蹌踉踉離開靈堂，嘴裡神經質的念叨：她告訴他了……她告訴他夏天的事，她……真的愛上他了……

夏雪初一，他高一，兩人因夏天結識，夏雪初二，他高二，兩人因夏天相互依偎，他像哥哥一樣保護她，她亦對自己毫不隱瞞，任何心事都會和自己說，可以說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莫過曲瑞陽。他知道她是個內斂，很容易受傷的女孩，凡事藏在心底，除非遇到自己愛的人否則絕對不會把夏天的事告訴別人。

明白她遲早會愛上別人，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裡像打翻了無味雜壇，複雜的心情像棉花一樣堵在喉嚨里，難受得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