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衣的蠱惑2
曲瑞陽頭皮麻,不知如何是好,腳步不肯挪動半分,回,只見一張慘白的大臉驟然出現在眼前,鬼森森的眼睛著青光。
急忙後退,不小心跌倒在地,感覺對方步步逼近,想站起逃跑結果把腳扭了,手臂一緊的同時聞道一股惡臭,心加快,好像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樣。
「曲瑞陽?」混沌嘶啞的聲音在他跟前響起。
曲瑞陽一怔,才現那人拿著手電筒,長於口氣,完全是虛驚一場啊。
「你沒事吧?」補充道,「還是這麼膽小。」
他乾笑著說:「沈默言啊……我沒事沒事。」
在他印象中,沈默言的聲音雖說不上有多好聽但也算是清泠,八年沒見,聲音怎麼變得嘶啞而蒼老。接著手電筒的光線,似乎看見他臉上滿是胡茬?
沈默言淡淡地說,「你以為是誰。」說著扶起他。
他一靠近曲瑞陽,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貌似天天聞,可一時說不出是什麼味道。聽他這麼說,曲瑞陽尷尬的笑笑,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覺就好似偷了東西立刻讓人現一樣,很不爽快。
二樓的窗戶全拉上窗帘,昏昏暗暗的光線讓曲瑞陽感到極其不安,看不清屋子的全貌,隱隱綽綽只有一個印象:髒亂。曲瑞陽小心翼翼的走,唯恐不小心踩到什麼或撞到什麼,方才扭到的腳踝有些痛,不過沒什麼大礙,活動活動好了許多。
眼前的人穿著破爛不堪的軍大衣,臃腫的身子一晃一晃地隱入黑暗裡。曲瑞陽急忙跟上,這地方對於有輕微潔癖的他來說實在太可怕了,他怎麼會住在這裡?
他跟沈默言進了一間屋子,一股臭哄哄的膻味夾著煙味攪在一起,往他鼻子里沖,若是高中時期,他肯會做嘔,現在只覺得噁心。屋子裡桌椅板凳都很粗劣,挨著門口放著一台十四寸的老式電視機,對面的舊電腦顯示的ord文檔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黑字,像是爬滿了細小而眾多的螞蟻,讓他覺得渾身癢,似乎這些螞蟻全都爬到自己身上。急忙調轉視線,四周堆滿了廢報子和各種生活垃圾,其中最多的是煙頭。
完全想象不出,這是沈默言住的地方。他記得,沈默言上學的時候常年穿著一層不染的白色運動服,乾淨得像女孩子。他把凳子上的東西隨手撥到地上,說:「坐。」隨後去關電腦,電腦關機度極慢,足足花去十分鐘才慢悠悠的黑屏,看來已是命不久矣,所以他才將文檔存在u盤,揚了揚起手中的u盤,說:「要壞了。」
前天中午,曲瑞陽在吃午餐時,收到八年未見的高中同學沈默言的簡訊,說多年不見,想要和他敘敘舊,告訴他一件事。曲瑞陽記性雖然不好,但對這個老同學印象頗深,因為高中三年,他從未對他笑過一次,這對於人緣極佳的曲瑞陽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他很好奇這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老同學到底有什麼事要告訴他。
猶記得,高中時沈默言經常寫文章,是個很有天賦的未來作家,他的文章很有靈性,就是人奇怪了點兒,不拘言笑,整日一副酷酷的模樣,愛慕他的女生少說也有**十個。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下巴上滿是胡茬,頭油膩膩的,充血的眼睛深深的凹在眼眶中,眼睛下掛著兩個松耷耷的大眼袋使他看起來至少有三十五歲,整個人面黃肌瘦,一看就知道是嚴重的營養不良,身上的那件軍大衣,肘子、袖口、衣襟磨得油光亮。和記憶中的他完全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