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絲編織的鳥籠

第五章 金絲編織的鳥籠

第五章金絲編織的鳥籠飯後,我接過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梳起頭來。我知道她特別喜歡她的美麗長,不時總在整理它,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我有點心碎。心想,要是帶她去外面晒晒太陽該多好呀!於是我說:「杜小麗我們到外面去談好不好?」

「不,我在這裡住不長了。記者小姐!今天幾號了?」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擔心她在計算自己死期的來臨,這是最可怕的回答。便岔開話題說:「你別叫我什麼記者,就叫娟子吧,我也是個女人。」

「不,在你面前我沒資格跟你稱姐妹,我是一個墮落的女人,我的靈魂是墮落的,我的身軀是骯髒的……」我怕她越說越悲憤忙回答:「今天五月十三號。」

「哦!這正是我搬出鴿子籠的日子。」

「那你給我談談你搬出鴿子籠的事好嗎。」

「三年前的今天,正是我墮落開始的一天,說是搬家,也很簡單,我坐著公司配給我的寶馬轎車,穿著極其華麗的衣著,珠光寶氣來到骯髒擁擠的小巷展示了一下。似乎是告訴平日里和我一同排隊上廁所,一同擠公交車的男人、女人、讓他們知道我己經不是以前的杜小麗了。

其實,人不外乎有兩類,窮人和富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人可以自己選擇他要乾的工作呢?。但除了給他們帶來了一點驚異感外並沒有什麼人關心。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轉眼變成了白雪公主。我要使自己變成不被其他人輕視的人,然而,我卻沒有達到我的期望。儘管我像神聖的信徒那樣做了,給予了,而我的虔誠同任何窮人的虔誠一樣,在其它人眼中不可能被看成是優點,相反而是愚蠢、怯弱、和下賤。

我明白,我已經從我的血液中最後一滴虔誠中解脫了。我看清了現實,這就是我寧可當一名妓女,也不願做一個被欺騙的女人……

我想,說不定哪天還會回到這裡來,便給房主人打了個招乎說:「這裡的東西全送給你,我走了,再見!」……

從此,我住進了並不屬於我的豪華的龍泉別墅,這是一座歐式建築,它坐落在龍江畔,是整個別墅區內最為精製優美的建築。裝飾精細的全玻式屋頂,配有園型的虎窗,連同左右兩旁四面坡型的屋頂建築交織在一起,一座小巧玲瓏,童話中的宮殿便置於花草樹木中。樓的牆面,全用名貴的泰山石磚鑲嵌,四周用彩色的地磚鋪道。樓的背後是一座美麗的花園,種有名貴的龍柏、雪杉、紅松、還有山茶、墨菊等,並設有賞花房。

室內裝潢更是非常考究。過道、走廊、處處設有護牆板壁,並雕刻有精美的圖案,室內穹頂用彩色玻璃封住,在陽光照射下客廳里現出斑斕柔和的彩色。樓內設層旋梯而上,每間屋子布置得極為舒適奢華,所需用品應有盡有。名貴的傢具、華麗的被蓋、還有歐美的化裝品,這一切似乎早已為我準備就緒。

室內除了一名年大的女補外,能看到的人就是樓外四周遊動的保安了,可以說,要想入內或外出都是異常困的……

「那你就干願像支被關在金絲籠里的鳥嗎?」娟子問。

「當然不,我們是有協議的,我是自由的。在公司里工作了那麼一段時間,我懂得了像對我這樣一個僅有美貌和酒量的**女人來說,必須要得到更多男人和女人的尊重和擁有更高的價值。他們要的是美色和酒量,而我這兩樣都有,甚至過了他們的想象。因此我的身體也決不會貶值到僅僅為了一次堤升,一頓晚晏或培人去兜兜風過個夜。更不會為了討好某位經理,免遭排擠。我決不廉價的出賣自己的**,我拒絕共進晚餐兜風的邀請,更不會隨意跟他們出遊。這讓同僚們,還有公司的經理或高級職員都望而生畏。不敢碰我。每當那些斗膽向我出邀請時人,我總用平靜的語調對他們說,「我不比你們尊貴,但我的價值要比你們想象的高得多,你們付不起。」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征服我的傲慢,職務再高的男人也無法使我的頭或眼睛低垂下來。我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一個女僱員,為了保住自的職務或得到提拔而變成妓女。一個女人為了愛而不惜獻出了自已的貞潔,而最終又被拋棄也變成了妓女。

男人欺騙女人,然後再懲罰你,你也變成了妓女。

男人把婚姻強加在你頭上,然後再打你罵你,用無休止的家務活來折磨你,讓你墮入深淵,得到的懲罰會比妓女重,那麼只有一種女人不會受欺騙,那就是妓女。因為她是妓女,她沒有優點,也沒有愚蠢、怯弱、下賤的感覺,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現實。

按照協議,我每周里接待瘦老頭兩次,我得到了華銳公司屬下一家子公司經理助理的位職,我雖不知道這家公司在幹什麼,也無需天天上斑,但我的銀行存摺確不斷以五位數上升。

當然,一經需要,我就得陪他游弋於各種商界政界,並不斷地敬酒喝酒,過著充滿虛偽、狡詐和**的生活。

我把自己打造為頂級奢侈,性感極至的女人,我成功了……。

幾乎每次豪華盛妝的商業集會、慶典晚宴、都少不了我。我享受著優雅式的法國大餐,聽著義大利男高音優美的歌劇唱段,及著名演奏家的小提琴四重奏。從每一處細節中,品味著主辦方的貼心、動機、和目的……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啟,體味到了這個群體的生活標準及潛在規則。

環境改變了我,我更注重品質和品味,我把目光對準了少數高端人群,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資源獲得更高的價值,這就是上流社會……

我的現實就是美的權力已被金錢所左右了,沒有金錢何談美,美也是用金錢打造出來的,富有才是美的前提。

我要有錢,有更多更多的錢,我要使自己變成不為其他人,輕蔑和踩在腳下的女人,我已經從我身體中的最後一點的聖潔和虔誠中解脫了。我寧願做一個妓女,也不願做一個受欺騙的女聖徒。

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想干就不幹,不依附於人的自由是與任何東西都遠離的快慰。我不希求什麼,也不企盼什麼,也不害怕什麼,因為所有的可能,都已經生過了或正在生著,而且會比生過的還要多,在我面前,他們是渺小的……。

我的身體就象一架由頭腦主宰和控制的機器,頭腦控制這架機器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它的信仰。如果頭腦失去信仰,就失去了控制,機器只能空轉,做不出產品來,產品是頭腦追求的目標。

當我跟這個男人或那個男人接觸,不會只是去會會他的身子,因為身子的接觸,不過是一種瞬間即逝而不能持久的享受,我要的是目的。

豪華的轎車載著我去豪華的賓館、酒樓、賭場、度假村……在柔軟真絲或天鵝絨鋪就的卧榻上,我翻轉著身軀任其他們地隨心所欲,我沒有付出我的心靈,也感覺不到快慰和痛苦。而那些滿嘴原則、文明、激進、也很革命的男人,跟狡詐、陰險、貪婪、粗野的男人沒有多少不同。他們用他們的機智和原則獲取別的男人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他們的權力、地位、還有革命對於他們就像**對我們一樣,是一種可以提供交換也可以買賣的東西。

我憎恨他們,因為他們總是對我說,他是可以解救我的男人,他是我的救世主,他是多麼的高尚的,只有他才能起到崇高的作用。但我拒絕了他們崇高的「英雄」行為,我對他們總是說,「行」還是說「不行」這樣的回答使我的身價日益升高。也因為如此,公司的效益蒸蒸日上,我們是雙贏的,總經理離不開我了。

我成了一名頗為走紅的煙花女子,我贏得了最高的身價,至使一些政界商界大佬人物,也為我爭風吃醋起來,而我的名氣也廣為傳播。

一次,一位國外一家國際集團公司的大佬人物,來到市裡洽談投資事宜,金額更是驚人,在歡迎的晚宴上看到了我,他堤出,讓我陪同他前往考查,但我拒絕了。這可惹急了政界和商界的知名大佬們,我知道這些要員們,是決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的。原因是在他們的內心世界里,經常是失敗者。所以他們不能同時接受兩種失敗,這是權力者們之所以能夠步步高升的原因。在他們統治別人的時候,所感到的能控制別人時的隨心所欲,給了他們一種勝利的快樂,這種快樂儘管在內心是虛偽的暫時的,但對別人卻是真實的,殘忍的。

我的拒絕更增加了他們想要戰勝我的決心,征服我的固執。果然,他們提出了滿足我的一切要求,金錢、房子、職務等等。目的只有一個,只要我同意這些都能得到……但我還是說,不!他們又說,這是政治任務,是為了人民和國家利益……如果拒絕就會對外商的不敬,還會影響到國際關係,從起碼的愛國主義考慮我也應該去……。

我對他們說,我從小就不知道什麼主義不主義,只知道我的一切被搶走了,包括我的尊嚴、人格、和體面。他們又說,如果拒絕,後果一切將由我自己負責。

這意味著什麼我當然清楚。可笑的是,他們這些掌握不平常的,代表國家權利和榮譽的「領袖」人物,卻把我這樣一個煙花女子送給一個外國人,還談什麼主義、原則、和體面,這不形同妓女也可以獲得榮譽勳章,殺人犯也可以成為英雄一樣。於是我說,拒絕的理由是,身體是我自己的,主義利益是你們的,所以我拒絕你們……

由於我的拒絕,給我帶來了很大麻煩,我被抓進了看守所,罪名是從事不正當買賣。其實就是定我個暗娼賣淫也不過分,我知道不願接受他們的控制的人,大都會這樣,我也不例外。

但時間不長,我被保釋出了看守所,當然也還是暗中關注我的恩人和他的朋友,託人情、找關係、送大禮、最後花了一筆錢,請了幾桌飯才迎刃而解,擺平了這件事。

在出來簽字時,我看到我的罪名是「違章駕車,行駛,違反交通規則,擾亂社會治安」罪名很體面,但這卻是用錢買來的體面。

臨出門時,一位警察對我說,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下次再進來就不那麼容易出去了。我沒回答他,我知道他們只是服從大人物的命令,把我送進監獄或是送到某個人物的床上,二者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這是他們在執行「神聖」的使命。

我常在想,一個人要想得到一大筆錢,就得失去體面,而要想得到體面,又要花去一大筆錢。人就是這樣循環往複,也許,這就是生活……。

出來后我被公司開除了,跟瘦老頭的協議也廢除了,我又失去了一切,除了那不屬於我的身子。我拒絕了恩人給我重找工作的請求,我對他說「染黑了的布,是永遠白不了的。」

我又回到了類似以前我住過的小巷,每天站在豪華的賓館門前,欣賞著一輛輛來來往往的高級豪華轎車……。

我沒有感到任何一點羞恥,也沒有感到我是一個不體面的女人,我從那些貫於控制別人的統治者那裡,知道了我所從事的職業,那不過是一種職業罷了。

每當我奉獻出我自己的**時,都要索取昂貴的價錢,我可以用這些錢買到我需要的一切。請人給我洗衣服、擦皮鞋、每當我需要一點榮耀或名聲時,便從存摺上取點錢送給別人,或捐點錢給貧困學生,他們除了感謝並稱我為高尚的人……。

說到這裡杜小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而這笑聲又極為凄涼,讓娟子聽了很不舒服,為穩定杜小麗的情緒,娟子忙溫和的說:「小麗,你累了吧!來喝點水休息休息好嗎?」

杜小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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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在黎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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