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華胥長成,子牙遇劫(求票)
巫老歿后,數年之間,華胥領一班人族子弟隨子牙修道,強大領一班巫人隨子牙學武,都俱有所成,石屋前經常一片熱鬧。子牙也達成自己一開始的謀划,被大風部落奉為座上賓,只是子牙已不帶功利之心,真心助部落強盛。大風部落有華胥和強大等人衛護,雖不說霸一方,自身飢餓問題卻是再也不愁,也算稍微了了巫老心愿。
又到一年深秋,子牙望著樹上的黃葉,自覺時光飛逝,感慨不已。數年之前,也是這般時候,巫老與子牙相談於樹下,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子牙正感慨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華胥出現在石屋前,朗聲問道:「先生,你所思為何?」
子牙回過神來,看那華胥因道法精進更添得幾分靈氣,心中欣慰不已,只是那個隱秘的事實在不好對華胥明說。子牙心底微嘆:華胥,我細心教導的弟子,你可知你的宿命?伏羲大帝轉世投胎,借你腹中而出,卻有些強人所難,怕是要苦了你了。若不是如此,你也可統領一方部族,的萬民敬仰;以後厭倦也可修真了道,豈不快活?
只是子牙突想到大地之上人族部落如今的風俗,卻也笑了。人族因是女媧娘娘所造,故人族只尊其母,不知其父,這般情況自人族誕生,延續至今,也是沒變。大風部落自也一樣,想來華胥就是有孕,也無甚大礙,只是心裡委屈,卻是真的了。
一旁的華胥見子牙不說,只傻笑著,卻有些惱了,就要抓住子牙的道袍撒嬌,看到遠處一紅色的猴子撲來,卻也忘了其他,自顧自迎了上去,把朱厭抱在懷中,搖了幾搖,宛如抱個嬰兒一般。
子牙苦笑,看那朱厭已入得道門,功力也高,只因貪子牙送與華胥的靈果,每次見華胥之時,乖得像那小狗一般,哪有半點洪荒凶獸的樣子。華胥也已十六七歲,花樣年華,卻還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
子牙本想調笑兩句,突心中一動,騰起雲霧,浮在半空,眺望西南方向,三百里之外的大雷澤,卻只見那裡紫電縱橫,雷聲隆隆,雖比平時威猛幾分,也看不出什麼多餘的來。
華胥也架起白雲一朵,浮在子牙身邊,好奇道:「老師何故如此激動?這雷澤相傳為雷神強良所居,那時也是這般景象,只是自強良歿后,平靜已久,想不到最近幾年,卻又越演愈烈,老師也不是不知。」
子牙卻充耳不聞,突急駕雲直飛向雷澤。子牙雲頭多塊,及至華胥叫喊同去,卻已在百十里開外,害得華胥在雲上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華胥雖也是人仙之流,壽可數百,這騰雲駕霧之術,終是沒學多久,不甚精通,半天所去,也不過百里,還不如行那縮地成寸的法門。只是待華胥下得雲頭,卻被趕來的強大叫住,言華胥之母有事相商。華胥聞言沉默片刻,自謂老師法力高深,此去也無甚危險,還是先去見見母親,看有何事,再做計較。
此時,子牙卻已差不多到了雷澤之上。你道子牙為何如此著急,連話也不對華胥說聲,原來這裡面很有些隱秘。據巫老所言,昔日雷祖強良與龍神敖天爭那雷神稱號,兩人都是神通非凡之輩,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邊,天地之間俱是雷聲電光。只是強良有其他十一祖巫為後盾,龍神卻是勢單力孤,直覺打下去無甚好處,生了退意。臨退之時,行險一拼,卻是與強良兩敗俱傷,兩人雙雙掉了一大塊精血於一東方大澤之內,方才形成今日之雷澤。強良傷愈之後,原本想找回昔日精血,卻不知為何怎也找不到,逐漸息了此念,又見雷澤可生天地萬雷,非常利於修鍊祖巫神通,遂長居於雷澤,直至隕落之前。
子牙修得是九轉玄功,肉身神通,於那祖巫龍神精血自是眼熱無比,何況祖巫精血可助子牙更好控御萬雷,風雷雙翅威力也可更上層樓,至於那龍神精血,可使子牙所修天罡三十六變可多出一神龍變來。子牙幾年以來,見雷澤重起變化,也是多有光顧,一為找那雷神腳印,另就是求那祖巫龍神精血。
子牙往日也不會如此激動,只因今日雷澤變化之時,竟於子牙生出了幾分感應,子牙怎能不巴巴趕來,好尋那一絲機緣。子牙心內卻也有些忐忑,只因天機變化之時,修道之人無論如何了得,也不能完全知曉,子牙現在確是明了自己定可得一番大機緣,於雷澤化形**。這一番大機緣不消說便是祖巫龍神精血,只是天地自有其規則,卻也不會讓子牙自己白白得了如此好處。子牙一番計較,又思及原始老師下山之時所言劫難,想必應在此時,只是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良久,子牙終降下雲頭,於雷澤之內細細搜索開來。正所謂天與不取,天必譴之。修道之人本是逆天而行,自當迎難而上,奮勇向前,若一味退縮,怎可長進。子牙此時若退,道心必受影響,以後修鍊怕也是難有所成。修道之路不同其他,不是進便是退,子牙幾年居於大風部落左近修為一直在金仙初期徘徊,心中自也有幾分遺憾憤懣,此時不若借這劫難,一併化解,也比以後生了心魔強上幾分。
子牙搜索了幾天,雖一無所得,也毫不氣餒,任頭上萬雷縱橫、腳底異獸亂舞,心中自巍然不動。
子牙忽面露大喜之色,原來卻是先前那份感應已非常深刻,就在腳下。子牙正待分開水面,查探一番,突刺啦一聲,一道紅色神雷從水底打來,後面還跟著一團圓滾滾的血肉。原來卻是祖巫龍神精血已略俱神靈,直覺子牙來意不善,潛於水底偷襲,想避開劫難。可惜天地自有定數,合該子牙得精血,若血肉一直隱於水下雷,憑雷澤之地利,還能相抗一時,偏偏自送上門來,此時不滅,卻待何時。
只見子牙左手往外一帶,卻已把那紅色神雷卸開。只是手上有些麻木,如此之時,子牙也不管它,飛身前撲,一下就擒住了那團血肉。那血肉竟瑟瑟抖,忘了雷,毫無反抗之力,不然子牙定也不好過。子牙見它可憐,也不為己甚,將血肉之靈逼出,任他去六道投胎,自己於雷澤尋一偏僻之處,布了防禦陣法,慢慢煉化這團精血不提。
五月之後,已是春季,子牙方才煉化了那團精血,道行雖還是金仙初期,卻已到了巔峰,加以時日,定可晉級金仙中期;玄功更因修得神龍變,突飛猛進,六轉也為時不遠。只是子牙剛出防禦陣,還沒得意片刻,卻見頭上烏雲匯聚,雷光隱現。子牙只當雷澤多雷電,也不在意,卻不知曉那是劫雷,往日子牙在玉虛宮,雖也見過靈獸渡劫,可有玉虛大陣相護,誰又放在心上。
及至子牙突心靈感應,大叫不對,卻已遲了,一道金色劫雷已劈到子牙頭上,把子牙劈了個內酥外焦,幸子牙玄功深厚,沒有大礙。子牙雖全身**麻的,使不出多大力氣,卻也知道非常時刻,咬破舌尖,頓時全身一震,法力運轉再無阻礙。子牙急從法寶囊掏出玉虛杏黃旗護身,又有些不放心,將番天印和霧露乾坤網一併取出,使了個三頭六臂的法門,兩手執一寶物,靜觀那天劫。
子牙突覺有些不對,原來卻是他身著了如意護心鎧,怎麼還如此不禁挨雷電。莫不是這劫雷威力格外龐大?還是這護心鎧對這法術類的防禦有些低下,須得隨主人心意才能護身。子牙想了想,覺得還是後者,若如意護心鎧毫無缺點,又能完全自主護身,那真比杏黃旗還好上幾分??
只是此時天劫在頭,子牙也不敢再多想,運起杏黃旗,頓時瑞氣千條,朵朵黃雲環身。天劫也恰在此時劈下,卻完全被黃雲瑞氣抵消了,子牙心內也隨之一輕,暗想這劫雷不過如此,就是幾道一起也無大礙。
或是劫雷知曉子牙輕視之意,一連五道劫雷先後劈來,完全不給子牙喘息之機,子牙一下陷入麻煩之中,法力也消耗甚大,連杏黃旗都舉不起來。子牙自知再也無法以旗護身,索性收起旗幟,運起肉身神通,變化百丈大小,舉起變大的番天印,迎向第八道天雷。
刺啦啦一聲巨響,猛力劈在番天印上,震得下面的子牙東倒西歪。子牙暗嘆:九九天劫果然不同凡響。卻不明白他渡劫之時,已是金仙修為,比起普通妖怪天仙渡劫何止高明了百倍。那劫雷乃天道所生,能不依據渡劫之人的實力變化嗎?那豈不讓人鑽了天道空子,到時天威何在?正所謂:偷稅漏稅都該罰,只因未到收割時。
第九道天雷很是蓄積了老半天,子牙也乘此機會恢復元氣,又把諸般寶貝,不管有用無用都陶了出來,全部武裝自身,子牙又現出風雷雙翅,定要與天劫爭個你死我活。
雷劫終緩緩降下,子牙狂吼一聲,使出全身力氣,把全身寶物都投了上去,自己也一縱而上,撞向劫雷。好一個視死如歸的子牙,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過後,連終日轟響不絕的雷澤之內,也難得恢復一刻平靜,卻原來是所有的雷電都在這一撞中被抵消了。
良久,一焦黑的人形事物從水中浮出,仔細一看那捲毛的虎頭,不是那強小的老師,子牙道人,還有何人?只是為何子牙過了天劫,卻沒脫去巫妖之身呢?真真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