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臨陣反戈
李克用投入戰場的兵多,被箭射殺的更多,損失瞬間在尚讓軍之上。
尚讓的這種敵我皆滅,只求結果利我的用兵策略使李克用大怒,狂喝道:「尚讓,尚讓……」
李克用把手一揮下令退兵。
戰場中的雙方人馬無心戀戰立馬分開後退。尚讓軍第一次交鋒陣亡七千餘人,李克用軍陣亡也達七千之眾。
戰場中留下無數屍首,一里之內儘是兵士和馬匹的屍體,血還沒有凝固,彙集成小溪向四周蔓延。此時的戰場給人只有一個感受,就是「冷」。
尚讓軍剩下的兩千多騎兵各負傷累累向本陣後退,尚讓又舉起手,命令他們衝擊李克用部隊,轉守為攻。
重騎兵戰士大驚,在這種狀況下做這種衝鋒決定,不是要讓他們去真的送死嗎?一時間隊伍邊轉身,邊一片嘩然,很多人嘀咕有逃走之意。
豬排三大駭,心中想到耗子錘此時不知生死,現在卻又要自殺性衝鋒,這怎麼了得?
豬排三大叫阻止道:「大帥,不可,兄弟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能再衝鋒了,應該暫時退兵再從長計議,否則跟送死無異。」
尚讓一臉冷酷,不理豬排三,又下令中路三萬待命的長戟兵逼近敵軍,再下令兩翼三萬輕騎兵發動,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李克用部隊,似有一鼓作氣拿下李克用之意。
李克用雖見尚讓軍似乎全軍再次發動,仍然打出前軍繼續後退的手勢,然後指揮後面一萬騎兵隊和兩萬槍兵隊讓出退路。
忠武節度使李茂貞對李克用此舉有所不滿,厲聲道:「李獨眼,你這是怎麼搞的?這麼讓前隊退讓,會讓我軍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河中節度使王重榮、易定節度使王處存本也和李克用只是互相利用關係,都不願本方實力損失增大,一起隨聲附和。
李克用猛然回頭,一隻獨眼睜得牛眼一般大,神情嚴重,大喝道:「前方兵士十之**受傷,士氣低落,陣型渙散,無力再戰。若是用其迎戰,白白犧牲千萬大好兒郎。諸位用兵之人,且勿再發迂腐利己之言。大家同舟共濟,何愁賊不被討破?」一面下令身前兩萬沙陀鐵騎、一萬槍兵、一萬盾牌刀斧手同時發動。
三節度使懾於李克用其威勢,不敢再言。雙方終進入最後決戰階段。
人潮在變色的綠毯上滾動。天空看不見一片雲彩,也許雲彩已經被這濃濃的戰意所驅散、太陽的光芒暗淡,也許因為無數閃閃發光的槍戟蓋過了它的光輝。
尚讓後方部隊得令已經在推進中,但前方最初那剩餘的兩千重騎軍士轉頭卻沒有前進,眾人仇視敵人殺害了這麼多己方兄弟,更痛恨尚讓不分敵我只求利己的射殺更多己方兄弟。
到底應不應該再這麼去送死?到底應不應該再為這種只把自己視為螻蟻的卑鄙之人賣命?
雖然戰爭就是這樣,應該只求最後結果,可是身在戰爭中的人絕不會單純的這麼想。誰不想自己的生命延續,誰又不想自己的生命更加有價值?
重騎隊中突然一人高舉長槍,大聲命令道:「本部暫撤回營。」
只見這人頭戴雙翼虎頭盔,身著鐵凌束天甲,下跨血紅大宛馬,相貌不凡,聲音極其雄壯。其渾身浴血、神情堅毅、舉起的長槍已經被凝固的鮮血染成暗紅色。
此人正是那另豬排三擔憂不已的耗子錘!
命令一下,重騎隊中眾人交頭相顧。耗子錘身邊軍士對他道:「將軍,如若這麼做,我們兩千餘名兄弟全會被以無令撤逃的罪名斬首。」
耗子錘厲聲道:「尚讓明顯就是想對付我們,上去也是送死,退回去再說,我不願意兄弟們再白白犧牲。我去給尚讓說,要讓他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公道。老子操他尚讓,沒把咱們當人看!」說著自己首先倒轉馬頭。
另外兩千餘重騎兵士聽到為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無不熱血沸騰,義憤填膺,紛紛堅決的調轉馬頭。
兩千多騎兵掉頭拍馬向尚讓後方帥台衝去,只見清一色被鮮血染紅的己方紅人紅馬向帥台靠攏。兩萬戟兵和其後的所有部隊兵士,敬佩先前這隊人馬的浴血搏殺,各自讓出一條大路讓這兩千多重騎通過。
尚讓見這兩千多重騎兵士無令而返,再看到後面兵士都為其讓路,大怒。
尚讓下令合口,不許他們衝過。可是他剛才那種不分敵我的戰法,部隊所有官兵都非常不屑,更加設身處地的把自己想成箭下之人,心更寒。
雖然接到命令,他們讓出的口子有所靠攏,但是仍然足夠這兩千多重騎衝過。
尚讓眼見這兩千重騎兵仍然不停接近帥樓,大怒,傳令道:「快傳孟凱將軍速來見我。」因為這兩千騎兵屬於孟凱麾下。
孟凱未到,這兩千多重騎兵已經衝到帥樓下,守護帥樓的工事兵離帥樓最近,受前方戰況影響最小,也可以直接聽到尚讓的命令。
數十排把他們隔在離帥樓一定距離的位置,不讓他們離帥樓太近。
尚讓厲聲大呼:「劉將軍,你想幹什麼?臨陣退讓,死罪!」
豬排三見耗子錘平安無恙,心中大慰,高聲叫道:「耗子……」
耗子錘根本不理尚讓說話,挺槍躍馬率領二十騎直衝帥樓下方,邊沖邊大吼道:「是兄弟的讓出一條路來。」
重騎眾人渾身浴血,神情嚴峻,滿臉皆是憤怒之色。工事兵士見幾十匹馬根本不顧後果的衝過來,心理驚懼,哪敢抵擋?不自禁讓出一條路讓他們衝過。一眨眼的工夫,二十餘騎衝到了帥台下方。
耗子錘舉槍厲聲大叫道:「大帥,我軍已經無法再戰,你為何讓兄弟們都去送死?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們這麼多兄弟?你的命值錢,但我們的命難道就連螻蟻還不如嗎?」
豬排三看到耗子錘這小子竟然帶領人馬公然作反,嚇了一大跳,對耗子錘吼道:「耗子,你小子怎麼了?」
「劉將軍,快下馬給大帥認錯,再聽軍法處置!」孟凱單槍匹馬從側翼趕到,看到這種情況嚇了一大跳。不聽軍令是軍營的大忌。
重騎二十餘騎並不下馬,耗子錘轉頭對孟凱道:「孟將軍,今日之事不關你的事,尚讓今日不給一個公道,絕不罷休!」
接著以槍遙指尚讓喝道:「尚讓,你射殺我們自己兄弟,還怎麼讓兄弟為皇上賣命?」
尚讓臉鐵青,大吼道:「你敢胡來,老子讓你們兩千人無一活口。」
耗子錘大怒,事情幾乎已經無法收拾,喝道:「我們眾兄弟在前拚命,你在後龜縮,你有哪道資格殺我們?我看你是想把我帶出來的騎兵借李克用之手全部殺害」。
尚讓仰天大笑,然後恨恨道:「因為你們是兵,所以你們的命賤!」
豬排三聽尚讓這麼一說,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作為大軍主帥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但他並不是尚讓肚子里的蛔蟲,根本來不及阻止尚讓說話。
他們的對話聲只有比較近的工事兵能夠聽到,當他們聽到尚讓說出這種話時,心理震動,開始瞧不起尚讓。尚讓征戰聲名早著,沒想到這次戰爭這麼清晰的看到了他這個人的本性。
人的本性在不經意之間所表露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一面。
耗子錘咬牙切齒吼道:「豬排,咱們再不為他這種人賣命。兄弟們,走」。
豬排三不論生死,都站在耗子錘這一邊,也不管他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只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他要和耗子錘同生共死。
豬排三大聲對尚讓說道:「大帥,我們兄弟對不起大齊了!」說完躍下帥樓,騎上一匹大馬,雙腿一夾,馬兒載著他奔到耗子錘身邊。
兩兄弟再重聚,安慰不已,相對微笑,心中無限感動和感慨。
二十餘騎回頭準備歸隊走路,另外守侯著的兩千餘騎一齊舉起武器高吼:「走,走,走」。
工事兵們心理沉重,隱約覺得會有不祥事情發生。
孟凱看情況不對,馬上就要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大聲對朱義節道:「劉將軍,你們先回營休息,不要影響大戰。其他事情過了再說。」
耗子錘大聲喝道:「媽的,老子去落草為寇也再不為尚讓這種人賣命。兄弟們,走了」。
尚讓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大叫道:「你們兩人去得了哪裡?今日不取你兩個逆賊的人頭,誓不為人!」說完大手一揮。
尚讓手下兩百親衛騎兵立即衝上把二十餘重騎團團包圍,然後撲上。
另外兩千多騎兵看到前方危急,直向這邊衝來,卻被工事兵阻擋,一時間內戰爆發,自己人殺得不可開交。
工事兵裝備普通,並且都沒有臨陣大戰的經驗,被兩千勇捍之極並且已經殺紅了眼的重騎兵一衝鋒,如何抵擋得住?
鮮血一蓬蓬的四處飛灑,工事兵們哪見過如此陣仗,好多人已經嚇得呆了,好多人都開始向後退,頓時被撕開一個很大的缺口。兩千重騎兵也不想過多殺戮,長驅直入直取尚讓兩百騎兵營救耗子錘和豬排三。
耗子錘和豬排三帶領二十名英勇親兵和尚讓兩百親衛騎兵混戰。
豬排三不懂武藝,八名親兵把他嚴實圍在中央,為他阻擋住一**進攻的尚讓親衛騎兵。
耗子錘帶領其他人縱馬殺入敵群,英勇作戰。耗子錘連聲大吼,吼叫之聲響徹整個戰場,一聲大吼必然有一人被耗子錘的雷霆重槍挑落馬下。
已經凝結滿鮮血的鎧甲,它早已經變成了烏紅色。但是現在新鮮的血飛灑到身上,再讓這鎧甲充滿了光芒。
血光!
他們本是自己人,卻免不了要同室操戈。
兩百尚讓親衛騎兵已經儘力,可是依然傷不了耗子錘等半點。
兩千多重騎兵穿過那微弱的封鎖線一齊殺到,一瞬間,兩百尚讓親衛騎兵全部橫屍就裡。
空馬回奔,主人一死,馬兒幾乎陷入了瘋狂狀態,一路亂跑。頓時把帥樓轟然撞倒,尚讓見情況不妙,跳落下來正好騎在一匹戰馬之上向中軍逃去。
豬排三大吼道:「耗子,我們快程這個機會閃吧。」
耗子錘恨極尚讓,再想及那些被尚讓下令射殺的兄弟,心中一陣疼痛,猛一咬牙,大吼道:「殺尚讓……殺尚讓………」
豬排三一聽大驚,正想勸耗子錘不要戀戰,但忽然腦海中閃出無數兄弟倒在己方人箭下,他們都躺在地上掙扎,他們在求救;敵人的大刀砍下,他們的人頭飛出。
死無全屍!
鮮血已經染紅了戰場,染紅了將士們的戰甲,也染紅了所有人的思想!
豬排三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阻止耗子錘。即使阻止了他這一次,但是一定會讓他一生再不能安穩。
人一死便是一了百了,但一生痛苦的折磨這簡直連死都不如!
他已經準備陪耗子錘一死,因為他們是兄弟。
他已經不會再勸耗子錘就此逃離,因為他不想救了耗子錘一次,卻害了他一生!
「殺尚讓……殺尚讓……」兩千多重騎兵兄弟一齊舉起武器,對著那已經升起的太陽大吼。
他們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們現在只想要一樣東西,那就是:公道!
公道?什麼是公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這就是公道。
所有的工事兵都已經看呆,在這群已經殺紅了眼的人的面前,有誰敢站出來說話?
誰敢阻擋他們追殺尚讓,「殺無赦」這就是耗子錘下達的命令。
兩千多人快馬向尚讓追去,無論千軍萬馬,無論艱難險阻,他們為了完成一個願望,再多的付出也不計較,包括自己的性命。這個願望就是:公道,給死去的兄弟還一個公道!
後方大亂,中路大軍停止前進,撫遠將軍廖元修接著快馬奔來的尚讓,再看到衝來的數千己方騎兵,驚問:「大帥,出了什麼變故?」
尚讓憤怒道:「逆賊率眾叛亂,搗毀後方帥台,正要反向攻擊我軍。」
寥元修大吃一驚,馬上指揮五千長戟兵阻擊耗子錘的兵馬。
五千長戟兵如何抵擋得住戰意昂揚,氣勢如虹,致生死度外的兩千多重騎,略一接觸陣型便被衝散,數百人被挑落馬下,其他人轉身便走。
兩千餘重騎兵在耗子錘率領下跨過地上伏著的人馬屍體一路逼近中路大軍,人人眼紅憤怒,殺氣騰騰,勢不可擋。
廖元修見狀大怒,接刀上馬率領麾下三千精銳騎兵兩千長戟兵接陣阻擋耗子錘部隊。
耗子錘率眾到得廖元修部隊前,舉槍大聲喝道:「廖將軍,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殺自己兄弟,請讓開一條路,我們只找尚讓這個卑鄙小人算帳。」
廖元修道:「反賊,休得多言,戰場叛變,理當論斬,今日就讓你死在我刀下。」說完單刀匹馬衝出,找耗子錘單挑決戰。
耗子錘挺槍躍馬衝出,兵刃相交,廖元修便被震得虎口出血拿捏不住關刀。
耗子錘一夾大宛馬,這馬極其通靈,突然加速衝過廖元修的戰馬,在衝過的一瞬間,朱義節單手持槍挑落廖元修的大關刀,另一隻手順勢把廖元修生擒過來。
只一合便已得勝!
馬轉頭,回歸本陣,廖元修的戰馬空馬受驚,站在當中不知所措。
耗子錘重騎兵兩千多人舉聲狂喝:「殺尚讓……殺尚讓……」!
全場數萬人無不為之動容。
耗子錘對廖元修原本敬重,雖然擒來,但並不上縛,只是道:「廖將軍,你我無仇,請命令部隊交出尚讓,此事就此作罷。」
廖元修大聲質問:「劉將軍,你為什麼要做反?」
耗子錘指著身邊兩千多兄弟,虎目含淚,哽咽道:「一萬出生入死的兄弟,為了皇上,在別人千軍萬馬之中從來沒有退縮過,今日……今日卻被尚讓那狗賊殺了一大半。作為軍人本應戰死沙場而不悔,但是卻毀在自己人手上……這……這……我好恨啊。」他話剛說完,無數男兒也跟著留下了眼淚。
是啊,這麼多平時出生入死,榮辱與共的兄弟沒有戰死沙場,卻被自己人所殺,誰的內心能平靜,誰又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戰爭?
廖元修嘆口氣,道:「劉將軍,為了戰爭的勝利,不能完全就說是大帥的錯,他只能看全局。戰爭就是這樣,為了贏得最後的勝利,不擇手段。算了吧,劉將軍,你們走吧。我們不阻攔你們」。
耗子錘搽乾眼淚,緩緩搖頭,以堅毅的目光望著廖元修,一字字道:「廖將軍,無論死活,今日不殺尚讓,誓不為人。」
兩千多騎兵再次跟著大喝:「殺尚讓……殺尚讓……」。
其決心可想而知。
耗子錘大喝道:「現廖將軍在我陣中,你們是他老部下,尚讓對你們視如螻蟻,而廖將軍一直待你們是兄弟,大家把尚讓交出。我們要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幾萬軍士因主將在敵軍之手,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尚讓一馬衝出,拔劍大喝道:「尚讓在此,大家聽我將令,殺……誰殺了姓朱的叛賊,立封為大將軍。」廖元修低頭不語,他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幾千條人命,不可能就此罷休。
但是軍士們一貫是通過廖元修發號命令,所以尚讓令下,並沒有人衝上前去,畢竟主將在敵手上,投鼠忌器。
尚讓見形式不利,一咬牙,心道:「若不除掉廖元修,這幾萬人馬就等如擺設,根本不聽號令。」心念到此,彎弓搭箭,一支勁箭直射廖元修胸膛。
「鐺」耗子錘把槍一揮,射來的箭立馬斷為兩節。
耗子錘大聲道:「廖將軍……」。
廖元修猛然抬頭,怒視尚讓,大罵:「尚讓,你真他媽是個卑鄙之人。老子也反了。
廖元修從耗子錘手中搶過大關刀,直殺向尚讓。
尚讓大驚,畫虎不成成犬類,事情已經不可收拾。
尚讓縱馬再逃,逃向左翼親信輕騎。
廖元修也不追趕,奔到陣前大吼:「兒郎們,反了,反了。」神情激動。
這些部隊都是廖元修嫡系部隊,與其有很深的感情,既然廖元修舉臂高呼,馬上紛紛大喝:「反了,反了,殺尚讓,殺尚讓。」
耗子錘正準備繼續追殺尚讓,這時李克用沙陀鐵騎再次發動。
李克用多半已經在帥樓上看到了尚讓軍其中發生變故,立即組織所有力量進行攻擊。
這完全是雷霆萬鈞的進攻,也是最後的進攻!因為馬蹄聲比悶雷雄壯數倍。
豬排三和耗子錘已經隱約看到黑螞蟻一樣的騎兵向這邊湧來,喊殺聲震天,逐漸接近。
死亡……似乎已經無限接近。
黃巢親自帶領五萬士兵正在驪山之上,已經有原朱溫的士兵指明了秦始皇陵墓墓門的位置所在。
時過景遷,也不知道為什麼,本已經亮出的墓門竟然已經不見,似乎又已經被土把門掩去。
既然有了大概的位置,黃巢一聲令下,一萬工事兵同時開工,不一會兒就挖出一條大溝。
原朱溫的士兵再指明方向,根據這個方向挖去,墓門終於出現。
墓門好大,溝挖得這麼大,可是墓門只露出那麼一點點。
黃巢見有了眉目,大喜,催促道:「叫小兒們快些……」又過了好久,終於把秦始皇陵墓門完全露了出來。
這墓門是青銅所製造,也不知道有多厚,上邊刻有無數條螭張牙舞爪,看起來氣勢非凡。上邊和左右都刻有字,是古篆字體。
墓門左書:秦皇殯天;右書:仙侍人皇;中書:幽冥殿。
黃巢似乎已經瘋狂,大吼道:「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