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齊力外貿服裝公司，你應該有印象吧？楚氏集團想收購這家公司，它屬於曾家的產業，曾家無計可施，所以派我來勾引你，或者說讓我嫁給你，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樣不僅可以讓你放棄收購曾家公司的計劃，最好還能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所以你處心積慮的地設計，認識我，費盡心機地勾引我，就是為了讓我幫助曾家？」

「是。」曾瑤瑤被楚子成冰冷的話，刺傷了心，她不敢去看他無情的目光。

楚子成見她回答地這麼誠實，忽然笑了，他站起來，想去看曾瑤瑤的眼睛，他想從她的身上知道下個問題的答案。

「可是你得到了我的愛，計劃也成功了，為什麼又不向我提出幫助曾家？你知道，如果你說出來，我肯定不會拒絕的。」

「我……」楚子成越靠越近，曾瑤瑤雙手扶著辦公桌，身子向後退縮，可是已經無路可退。她的話被無情地截斷。

「是因為你有更好的身份，根本不稀罕曾家給你的十萬美元；是因為你釣到了我這個凱子，想要什麼沒有呀，是不是？」

如果楚子成不是被恨意迷失了雙眼，他一定會注意到，他最愛的女人的神情是多麼傷心難過。

曾瑤瑤死死地咬緊了下唇，她知道他現在是憤怒的最高峰，因為他真的是太生氣，可是他的話竟是如此地無情，更是傷透了她的心。

見曾瑤瑤別開腦袋，楚子成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曾瑤瑤，先是設計讓我愛上你，現在卻沒幫助曾家，還和他們一刀兩斷，是不是為了嫁給我，你這個拜金的女人什麼都肯做？」

楚子成下手很重，曾瑤瑤的下巴都被捏紅了，她卻只是皺著眉忍著痛，看著他厭惡的神情，她的心如萬箭穿心。

她不是拜金，也並不是貪心，她這麼做全是因為她愛他。

「是，我就是要嫁給你，不管當初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你怎麼誤解我，但是我都要告訴你我的心，我就是要嫁給你。」

和身份、地位、金錢統統沒育關係，只因他是楚子成，她要嫁給他！

「好，那我看看你到底能做什麼？」

楚子成一把將曾瑤瑤推到辦公桌上，上面堅硬的文件夾，和一些其他的東西，猛地戳在曾瑤瑤的後背上，她悶哼一聲，就感覺到不對勁，楚子成抬高了她的腿，她太了解這個男人要做什麼了。

「楚子成，不要……」他的樣子好恐怖，像是一頭髮瘋的獅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可是此時的楚子成根本聽不見去，他恨自己對她的愛，這樣糾纏的痛苦，讓他對她還是有情慾，怒火越熾烈，他就越想把她壓在身下蹂躪。

這一次沒有憐香惜玉，沒有任何前戲，沒有愛撫，甚至連個吻都沒有。

楚子成一把脫掉曾瑤瑤的底褲，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曾瑤瑤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嬌弱的就像一隻刀俎上的小羊，而他是只瘋狂的大灰狼。

曾瑤瑤拚死地掙扎，這樣的楚子成讓她好害怕，可是她根本無計可施，身子一直在亂扭，卻被他的身體壓住，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神情悲傷地哀求著：「楚子成，不要讓我恨你……」

「恨吧，說不定你的恨里都是虛情假意，你不是為了嫁給我什麼都肯做嗎？這樣就受不了啦？那就滾離我的身邊，越遠越好！」

曾瑤瑤已經聽見解腰帶的聲音，楚子成不是開玩笑，他是要來真的，她好害怕這樣的他，會弄傷她的。

「楚子成，不……啊……」她的聲音忽然拔高，刺耳的尖叫回蕩在整間辦公室。

那個無情的硬物，根本不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橫衝直撞地破洞而入。

她是乾澀的，他是憤怒的，撞擊的那一下，讓曾瑤瑤感覺到了痛不欲生，比第一次的撕裂還要讓她難過。

是難過，而她的心已被一種叫作哀傷的給覆蓋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世界好安靜，明明身上的楚子成在說話著、怒喊著，可是她卻什麼也聽不見，聲音好小，她是不是昏過去了？為什麼她覺得離得好遠，身體都是輕飄飄的……

……

他終於心滿意足地看到曾瑤瑤茫然的表情里，有一絲失落。

楚子成快速整理完身上的污穢，像是剛才做了一件骯髒的事，不再看曾瑤瑤一眼，疾步走到辦公室門口。

就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我會放棄收購曾家的計劃，既然你的任務完成了，就不要再出現我的面前，不然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隨著辦公室大門「砰」地關閉，曾瑤瑤的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臉龐……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

楚氏集團已經派人告知曾家，放棄了收購的計劃，曾老太太也信守承諾地讓周夏新真正是成為曾家的兒媳婦，她不再責難周夏新母女，卻也並不關心曾瑤瑤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得到手，過程並不重要。

曾馭閣雖然也很開心，但是每次看到曾瑤瑤的眼神，都有深深的自責。

所有人都看得出曾瑤瑤的不開心，她重新回到曾家老宅，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說是準備畢業論文，但是周夏新已經好幾次，看到她偷偷地躲在房間里掉眼淚，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周夏新敲敲曾瑤瑤的房門，她正在發獃，手裡拿著一本財經雜誌，她看著上面的封面人物，表情有著令人心酸的哀傷。

從小到大，曾瑤瑤都很獨立，也很堅強，很少讓她操心，所以她們母女倆很少談心。

但是她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兒，她又怎會不知道這些年來曾瑤瑤的委屈，是不是這一次她真的做錯了，因為她感受得到曾瑤瑤的不開心。

「瑤瑤，能不能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曾瑤瑤沒有將目光移開，搖了搖頭，「別擔心，我只是在想畢業以後的事。」

「那你有什麼打算？想不想出國？」

「出國？」

「對呀。」周夏新見自己的女兒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連忙再接再厲，「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最近服裝廠融資成功，終於打開了新局面，如果你想繼續念書，我們可以把你送到美國、英國……只要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

是不是只要離開了，她的心就不會那麼痛？曾瑤瑤只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也好，那就出國吧，越快越好，去哪裡你們決定。」雖然曾瑤瑤答應地很痛快，但是周夏新更看清了她眼底的痛苦。

「好，等你畢業典禮一結束，我就送你走。」周夏新轉身離開前，瞥了一眼曾瑤瑤一直拿在手心的雜誌，那是最新一期財經雜誌，上面的封面人物，是楚子成。

每年T大為即將離開學校的學生舉辦的畢業典禮，都很隆重，而今年也不例外。

這不僅是全校師生的盛會，那些已經步入社會的T大精英，也會受邀參加，分享身為T大畢業的光榮。

曾瑤瑤很早就來到了學校，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由父母陪同。

周夏新顯然很高興，曾馭閣也盡顯恩愛。

曾瑤瑤覺得，失去了楚子成，成全了曾家，母親現在這麼快樂，自己痛苦一點也不算什麼。

想到當初她還自信滿滿地對曾馭閣說，是看曾家痛苦，還是她失戀痛苦……想想還是失戀痛苦一些。

李小棠說得也沒錯，話不能太滿，並不是所有的愛都不會被拆散的，至少在信任這一關，她和楚子成就過不去了。

和楚子成分手已過了六十七天，每一天都是一種身心的煎熬，她想他，每一個細胞都在想念他，晚上夢見他，想去擁抱，可是驚醒過來，枕邊全是失落的淚水。

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為了楚子成失魂落魄，痛徹心扉，她不知道這樣還要持續多久，可能這一輩子這樣的痛都會如影隨形。

所以母親提議出國，她滿口答應下來，出發的日期就在三天後，與其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卻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不如遠離，說不定還能好受一點。

看見和同學合影連一個笑容都沒有的曾瑤瑤，做父母的心怎麼會好過。

曾馭閣自責地嘆氣，周夏新雖不知道具體緣由，但心中也有許多不忍。

她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留在自己身邊，出國到那麼遠的地方讀書，要到許久都會見不到一面，想到此她就黯然神傷。

曾馭閣安撫著妻子的後背，眼睛掃了一下，落在曾瑤瑤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那裡站了一個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曾瑤瑤。

那人是楚子成。

在收到T大寄來的邀請函時，楚子成下意識里就想到了曾瑤瑤，他記得她說她是大四即將畢業的法語系學生，所以他來了，只為了看她一面。

雖然隔得遠，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曾瑤瑤瘦了，似乎連笑都不會了，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眼神空洞，表情茫然，誰叫她，她都要反應半天，木訥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刻，楚子成的心在流血，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把曾瑤瑤傷害成這樣！

自從她離開，他就沒有一刻停止過想念，他不僅記得她說過的話，他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麼，記得她的笑，記得她的味道……

到現在他都沒習慣曾瑤瑤不在自己的身邊，每天早上醒來，他第一件事就想去摟住身邊的女人，可是是空的……原來他還沒接受曾瑤瑤已經離開的現實，而他的心也空了。

他承認自己根本沒有放下曾瑤瑤，所以好幾次，晚上加完班，開車到曾家老宅，看著樓上的燈光，他知道關得最晚的那盞就是她的房間。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即使她接近自己的目的那麼可惡，為了嫁給自己也用了許多惡劣的手段，但是他無法騙自己，他愛她，甚至愛她的欺騙，已經無可救藥了。

怒火褪去后，就是思念的潮湧，讓他寢食難安，無法釋懷。

他知道自己傷害了曾瑤瑤，那種傷害已經註定了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在她的身後遠遠地注視著她，更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會逃得無影無蹤。

他現在已經很後悔、很自責，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說出那番話，做出那些事。

正因為他愛她，才無法忍受一點欺騙，他是個男人，也會害怕，害怕曾瑤瑤接近自己也好，還是勾引自己也罷，更害怕的是她根本沒有真心愛過他，所以他才像只刺蝟一樣，來隱藏自己的傷害。

可是看到曾瑤瑤現在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不好過，也確定她其實是真心愛自己的！

事到如今，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曾瑤瑤重新接受他？如果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告訴她，感謝她的欺騙，感謝她讓他愛上了她。

「楚先生是嗎？」楚子成微微一愣，沒想到有人認出了他，只見一對中年夫妻，神色嚴肅地看著他。

楚子成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他們是曾瑤瑤的父母，他見過他們出入曾家老宅。

「曾先生，曾太太。」

曾馭閣沒工夫和他客套，只想弄清楚，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曾瑤瑤。

他開門見山地說：「楚先生，我承認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雖然曾瑤瑤從出生註定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實，來到曾家也受盡我母親的侮辱，但是我始終是最愛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