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水劫(一)
方魁趁洪鈴去廚房的空隙間,對旁邊的李郎問道:「我看你也是老實忠厚之人,怎麼可能參與害死翁家的十五口人命的命案?」
李郎長得魁梧偉岸,龍眼劍眉更顯英姿勃勃。見方魁問也不隱瞞,說道:「我是即將入土之人,就把實情和你說吧。」
「李家村座落在廣西的崇山峻岭中,距離最近的集市都有五十里路,山高皇帝遠,自古以來都是與世無爭,很少受到紛擾。村民男耕女織,安享太平盛世。
事情生在三年前,一個雲遊四方姓翁名仲逸的風水堪輿師來到我們村,自稱是風水五大門派之一的三合派弟子。在村子附近山頭走了一圈,就和村長說村子東面位置是塊百年難遇的風水寶地,如果按他點的龍**葬祖先,可保三代富貴。
村長經過村民討論,最後有一半的村民同意遷墳,按照翁先生的意思,把西面的祖墳全部遷到東面山坡上。祖墳遷移完畢不久,好運相繼生,十天後就有商人坐船前來高價採購村裡的蠶繭和農作物,還有的村民耕地時挖到黃金,蝗蟲蟲害頻頻襲擊那些沒有遷墳的村民田地,對旁邊已經遷墳的村民田地秋毫無犯。
村民遇上好運,都認為是翁先生風水陰宅選得好,村民對翁先生更加信任,有些村民把翁先生當神仙來供奉,餘下的沒有遷墳也6續趕緊遷墳,怕遇不測。
翁先生還叫大家在江邊種植果樹林,說可以藏氣。山脈斷縫處埋土種植樹木,說是可以延續龍勢,村民都一一照辦。
翁先生一呆就是兩年,娶了村裡的李二福家的閨女為妻,在村西建起大宅,讓鎮上的親戚搬進村裡大宅住。還在村西面里買下大量田地用來租憑,包括原來西面葬祖先哪塊舊墳地。
有一天,村民李田貴路過村西,現西面原先空蕩的舊墳地上不知何時聳立一個雄偉的墳冢,墳冢用青石磚修建,石欄圍起保護。墳冢前有石人、石獅、石狻倪(龍的第八個兒子,傳說中能食虎豹的猛獸,為百獸之王),李田貴覺得蹊蹺,村裡人都遷祖墳到東面,誰沒遷墳,還大肆修繕?走近一看,黑色的花崗石墓碑上新刻的一行字:家父翁憲禪之墓,修建人是他的兒子翁仲逸,這翁仲逸也就是村裡這位風水大師的姓名。
李田貴覺得奇怪,這位翁仲逸叫村民搬遷祖墳,為何自己卻把家父屍骨葬於此處。
李田貴心裡的這個疙瘩在兩個月後有了答案,獲悉此事的村民在柳州城裡請到江湖上風水門派——八宅派的高徒慕容仙前來勘察,謎底終於揭開。村西面的重疊山脈叫九龍吐珠式。山形暴起暴落左右延伸起伏,在起伏前有開幛之舉,玄武主龍一直連綿不絕奔向朱雀位,正面朱雀位是滔滔一江吉祥橫水相應,左右八條支龍環抱明堂處,必有貴**可尋。
風水堪輿師慕容仙察看翁仲逸葬父之地附近。深挖三尺。出紅青、白五色土石。土石似石非石。似土非土之奇土搓之如粉風日。即堅硬如石。驚言道:「這是千年難遇地極品真龍**——日月暈。不過明堂方圓五里內只能葬一處。多葬必然散盡真龍生氣。」
李田貴和幾位村民聞言也是大驚。把前幾年翁仲逸叫村民遷祖墳到東面山坡地事前前後後說一遍。慕容仙聽完就不再多說一句。村民地酬金分文不取。連夜趕回柳州。
慕容仙地怪異舉動令李田貴和幾位村民迷惑茫然。村西面風水寶地就披上一層神秘色彩。李田貴幾個村民就把慕容仙勘察村風水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地添油加醋地傳開了。李家村地村民漸漸和翁家地人疏遠了。
就在慕容仙離去地一個星期。怪事生了。村裡小孩一個個莫名其妙地失蹤。有時在夜裡。有時有白天。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外面。一轉眼功夫。小孩就不見了。
李家村地村民流傳是遷祖墳惹出來地禍端。指責聲紛紛指向翁家。翁家可能知道事情大略。家人都閉門不出。
風波沒有平息。失去小孩地村民鼓動全村把翁宅團團圍住。一連三日在翁宅門前哭天喊地。因為沒有直接證據。也拿翁家沒有辦法。第四天鬧累地村民漸漸散去。可是到了第五天。帶頭地幾位村民在家中離奇死去。不是突然吃飯時卡喉而死。就是房事時暴斃。」
方魁聽到這裡瞳孔顯出驚訝眼色,說道:「可能是翁家的龍**福遮子孫,你們這樣做犯天忌,簡單的說是人不與天斗,一斗必遭殃遇禍。」
時村裡也猜到是翁家的龍**搗的鬼,大夥一合計,當晚就去把翁家的墳冢給拆了。」說道此處,李郎兩眼冒出狠狠的冷光,如一頭兇惡的野狼。
方魁心道:「完啦,你們這樣做。」
「沒錯,我們做對了,翁家在此事的三天後,大宅內出現一種怪病,染上后全身皮膚奇癢不止,不停抓撓,一直抓到皮膚潰爛,血肉淋漓。怪病在翁家一個傳一個,翁宅里日夜鬼哭狼嚎,慘叫聲不時傳出翁宅牆外,村民鐵心要翁家死絕,沒有露一絲惻隱之心。村長以防止傳染為由,不準翁家的人出門就診。
「不到七天的光景,翁家就沒有聲息,大膽的村民打開封死的翁家大門,裡面的人全都死了,死狀奇慘,個個全身抓痕累累,血肉模糊,大都是自己忍不住奇癢用力身體抓撓造成的。屍無完膚,有幾個翁家的人都不知道是人是鬼,因為臉被指甲橫豎抓破,血淋淋一片,根本認不出是誰。」
方魁愕然,愚昧的村民竟可以罔顧人命,翁家再有什麼不過和不對,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治人與死地,李家村民太毒了。真是惡有惡報,遭天譴啊!全村被滅族現在可以理解了。
「薑湯煮好了,煮了很多,大家可以驅驅身體陰寒之氣。」洪鈴在燒水間梳理好烏黑長,整理衣服,邁著輕盈的蓮步,端著鍋碗走進西屋。
李郎見妻子進門,立刻轉口說道:「明日在大屋廳堂給這位老人家和年輕人設個靈堂,以便拜祭。」
「今晚之事,實屬不幸,我會幫他們度,以慰天靈。」方魁搖搖頭嘆息一聲,遺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