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主出宮

第十九章 公主出宮

「陛下,您說,這次那些外邦使者打算求了哪位殿下去?」裸露著香肩的美女膩在皇帝身上,媚眼如絲。

「管他們想求誰呢,反正朕一個妹妹都不給。」皇帝摟著新寵,隨帶著捏捏那白雪一樣的香腮。

「可是,看那些蠻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陛下,臣妾怕~~~」

估計皇帝的骨頭都酥了,忙溫聲細語安慰著懷中的小貓:「怕什麼,不是有朕在嗎?無論生什麼,朕都會保護你,放心放心……」

「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騙臣妾哦!」

皇帝抓住她在他胸口畫著圈圈的小手:「朕何時食言過?」在她耳邊吹著氣,惹得美人咯咯輕笑……

屋內春色無邊,屋外卻是冰封千里。

皇后擰著衣帶,咬牙切齒又不好作,因為現在陪著她丈夫的美女正是她推薦的。

貼身宮娥輕聲安慰著她,大體是要以大局為重云云……

***************

「聖旨到……」貓爪子划玻璃的聲音把個好好的早晨破壞殆盡。

又是一大清早,這宮裡的人怎麼回事,就愛把別人的美夢攪和了才甘心是不?

現在終於演化為,依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啦~~~

提著刀準備出去砍人。

「是劉福。」玉宣享受著香火,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

劉福,宮裡的老人,是看著皇帝長大的,連皇帝都得讓他三分,而且這宮裡的事基本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也就是說,那夜的天火也許除了皇帝就他一人是最知情者。

無奈地撇撇嘴,把刀扔下:「喜兒,我衣服呢?」

哈,那皇帝居然是讓她出去玩?!公款旅遊,有這樣的事?當然啦,順便把太后和太妃給迎回來。(細窩頭:我說,你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哈哈,既然你要求的,那咱就不客氣了,也**個一回?

關於為什麼要她去的問題,玉宣的解釋是太后很喜歡她。

老人家時間也不多了,怎麼說也得抽些時間陪陪她不是?

這麼一說倒還有幾分道理,可是,可是……為什麼玉冶會在我們車裡?!

「姐姐,玉冶甚是思念母后,聽聞皇兄命姐姐迎回母后,玉冶亦想同去,不知姐姐肯否讓玉冶同行?」

之前也沒怎麼見你思念「母后」呀,皇帝一提就開始思念啦?不過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而且都已經在車上了,我總不好趕你下去吧?!

雖然旅途會因此有些須無趣,但也許能從這看似大家閨秀樣的公主嘴裡掏出些什麼有價值的……八卦……

基本用不著準備什麼,聖旨一下,午後就出,侍衛、宮女、太監集結完畢,甚至還有幾名隨行太醫,至於各種東西物什,大到被褥床疊,小到銹針一應俱全……喂,你不用連那描金馬桶都帶上吧?!

無語,有錢人的生活啊!奢侈啊!**啊!(細窩頭:貌似宋仁宗時期還好一點吧?)

這邊在熱火朝天地「搬運」著,那邊卻靜得嚇人――

「她走了?」華貴得一如牡丹的少婦扶著欄杆望向遠方。

榻上斜倚著的嫵媚女子一手持書,眉也不抬,淡淡回答:「不相信可以去查。」

作為後宮之主哪受過如此待遇,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絲毫怒氣,也許說她不敢作更正確:「信,我自然是相信,只是不知仙人接下來……」

「山人自有妙計!」將書拋下,起身離去。

夏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射到攤開那頁,「釜底抽薪」四字濃得如黑夜一般……

***************

天有點悶,但不會影響寬敞到堪比加長林肯的車廂內兩位公主「其樂融融」。

「對了,姐姐,你上次說的那三道難題,到底是什麼?」

暈,你還沒忘?我都忘了!

「這個啊……」勾勾指頭,玉冶一臉興奮地靠近,「就是……還是算了……」

「哎呀,姐姐~~~就告訴玉冶吧!好姐姐!」原來玉冶撒嬌也很有一套。

這麼一個美人對你撒著嬌,是人都答應了,依依也想,可她實在是沒什麼能說的。

見依依還是那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玉冶只得加強攻勢:「好姐姐,就告訴我吧!皇兄也想知……皇兄也很關心你的終生大事,你告訴我,我就可以幫皇兄分擔一些了,你看皇兄平時多累呀!」

「那……好吧!你說哪個女子不愛美,第一件就是,我要世上最美的花。」

「世上最美的花?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就要看那些人的見聞和心思了。作為女子,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婿能保護自己,那第二件就是,我要世間最厲害的兵器。」

玉冶仔細記下:「那第三件呢?」

「一句話,一句能讓我感動的話。」就算那人能找到前面那兩樣東西(假設存在),這第三關還不是在我掌握中?

好虛無飄渺的三件事!

「歐陽大哥,看來你有陣可以忙了。」坐在車轅上的明風很為好朋友擔心,「如果實在不行,直接把我師父搶走吧!反正你一化龍沒人追得上你。」出餿主意明風很拿手。

旁邊那人卻在愣愣出神。

「歐陽大哥?歐陽大哥!」居然不回答我!

「啊?你說什麼?」

好嘛,合著什麼都沒聽到!「算了,就當我沒說。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把之前的事情整理了一下。」

「哦?現什麼了嗎?」明風知道,作為公安學校的優秀畢業生,如果不是命運巧合,也許歐陽現在已經是很有名的刑警了。

「一言難盡吶!」伸了個懶腰,「看這天是快下雨了,我們得抓緊點趕路,省得待會變落湯雞。」歐陽極富穿透力的聲音傳到前隊,「加快度!」

公主一行,走的當然是官道,但官道也就是意味著寬闊卻一望無邊的道路。

雨還是下了,顆顆皆有黃豆大小,砸在身上隱隱生疼,依依、玉冶及貼身宮女在車中,自是無妨,可苦了在外的眾人,蓑衣雨傘根本起不了作用。

順著滂沱的大雨,天也漸漸黑下。

這時歐陽遠見氤氳中有勾欄瓦角挑起雨幕:「前面有人家,大家堅持一下。」

是個老舊的宅子,墨綠的爬山虎趴滿整垛圍牆,就像天生如此,黑漆的大門在暗沉沉的雨天顯得更加沉悶,門上匾額早已斑駁,隱約可以看出,上面寫的字,「賈府」。

李順上前叫門,敲了半晌,宅子里才有了動靜,「吱呀」一聲門開了半扇,一團花白探了出來。

「哎呀媽呀!」順子一聲慘叫,倒退了一步。

挑著帘子張望的喜兒也驚叫一聲拉住依依。

「怎麼了?」見到鬼的時候(玉宣:你說誰呢?!),也沒見你們怎麼怕過,至於嗎?!

歐陽一錯身擋住了視線,快步走上扶住順子,向那人作了一揖:「老人家,我等行得匆忙,錯過了宿頭,又突遇大雨,不知老人家可否行個方便,許我等借宿一晚?」

「進來吧!」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多謝老人家慈悲!」歐陽帶著微笑的聲音很令人有好感。(細窩頭:魔鬼啊魔鬼,這就是魔之誘惑~~~依依:你懂個p……細窩頭被拍飛中……)

放下帽上輕紗,依依扶著福兒的手步下馬車(喜兒嚇得直打哆嗦,現在還靠小蝶攙著),歐陽在旁撐起大傘。

目所能及那老人家就站在門后,也怪不得順子喜兒如此失態,乍一看到,還的確有些驚人,從她聲音中看,應該是位老婦人,但單從她相貌,已經辨不出男女,花白的頭稀疏地耷在頭頂,皺紋堆滿臉面,似乎除了皮,就只有骨頭,一隻眼窩是個空洞,沒了眼珠,另一眼睛也渾濁無光,淡淡看著眾人。

「打擾您了!」依依保持著友好的笑容(雖然她看不到),微微一福,老人呆了一下,馬上還禮。

接著下來的玉冶自然也被老人相貌所驚,饒是淑女如此,還是有不雅動作,幸虧有紗遮著,不然合著表情,就更形象了,戰戰兢兢行了一禮馬上躲到了依依身邊。

玉冶啊,你失禮了!

想來老人已經習慣了,不以為杵,轉身帶路。

自大門到大廳有些路,廊回曲折。年久失修,柱子上的漆早被風雨剝去,裂著些口子。園子里更是荒蕪,已經看不出原先種了些什麼,只看到各種雜草在那裡爭奪著地盤,開著些紅紅紫紫的花,在風雨中倒也有些韻味。

大廳還算乾淨,桌椅雖然掉了漆,但還是被擦拭的一塵不染,與外面形成強烈對比。

堂上掛著副高山流水圖,不想作畫之人也有風雅,此圖神形皆備,如有靈性一般。四周散落著些或半成,或做好的燈籠,皆是白色罩面。

老人在將他們讓進客廳后就消失了,再出現時端了個托盤:「幾位客官請喝茶。」

「有勞了!」歐陽伸手接過,「敢問老人家,府上廚房位於何處?可否借灶膛一用?」

「出門右拐,往前一百步就到。」說著又要離開。

「老人家請留步。」依依起身相留,「若老人家無什要事,可否陪我姐妹聊聊?」

「小姐不嫌老婦貌丑?」老人眼角有意無意飄到玉冶,後者當時正在扯依依衣袖。

「這世間有?喜妲己貌若天仙,心比蛇蠍,有無鹽嫫母貌不經傳,賢達千古。老人家在這雨夜願意收留我們這些陌生人,本就慈悲高貴,說什麼貌美顏丑,豈不折殺我等?!」一番話將老人哄得舒舒坦坦,玉冶臉上卻一陣青白,「老人家請坐!」

也許是許久沒有人遇她說過話了,剛開始音說話還有些生疏僵硬,說多了,就變成她一人敘述。

老人夫家姓賈,娘家姓孟,本是外鄉一大族小姐,十六歲時嫁入賈府,可婚後沒幾年,丈夫就因癆病過世,賈孟氏自此寡居,已有四十餘年,原本娘家父兄勸她改嫁,但她就是不肯,甚至還與娘家斷了關係,因為丈夫過世早,加上家族的排擠,雖然賈孟氏很想撐起這家,但最後原本風光四里的賈府還是沒落了,最後更是入不敷出,只得遣散了家僕,和一陪嫁來的老媽子以編燈為生,艱難渡日熬到現在,而那老媽子年事已高,基本沒了勞作能力,平時就做做簡便物事。

約莫一個時辰后,小蝶走到依依身後:「小姐,晚膳已好,可是現在用膳?」

點點頭,並邀了賈孟氏共進晚飯。

這頓飯對玉冶來說並不開心,她從來都沒嘗試過與「下人」一起用膳,雖然其中也有文武雙全的歐陽公子,吃了幾口就推說已飽,離了餐桌。

是夜,依依宿在西廂,隔壁自然是玉冶。

抿著福兒沏的香茗:「坐吧!這沒外人。」不用抬眼,就知道杵著的福兒有話要說。

「殿下,您不覺得這宅子,這宅子……」

示意她說下去。

「這宅子怪磣人的……」說到這,福兒覺得背上都陣陣寒。

「對啊殿下,我也覺得怕怕的。」被福兒一說,饒是神經大條的喜兒也起了雞皮疙瘩。

「玉宣,你說呢?」依依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問起剛從傘里出來,在享受香火的正牌公主。

「我?沒現什麼。」嘟著小嘴,玉宣還在生氣呢,原因是依依把她悶了一天。

「沒現同類?」乜斜了她一眼,這小妮子,越來越野了,果然很有可塑性。

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沒有!小九,為什麼這麼問?」

依依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一句,但本能驅使她脫口而出。

「沒什麼,隨便問問,順子,其他人都安頓好了嗎?他們吃過了嗎?」

「回殿下,都安頓好了。」

出於習慣,在知道依依不是真公主后,他們還是稱呼她為殿下,而且都很喜歡這個「殿下」,至於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從不把他們當「下人」看吧!

「那大家都睡吧!趕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伸個懶腰。

「殿下殿下,今天能不能破個例,讓我為您守夜啊?」從很早之前開始,依依就廢除了這一條,而且要他們自稱「我」。

「是啊是啊,殿下,就讓福兒陪喜兒一起為您守夜吧!」其實是害怕。

真拿你們沒辦法:「好吧!去找幾個鋪蓋來打個地鋪吧!本公主今天……也睡地上。」

拗不過她,只好「主僕」皆打地鋪,歐陽還是老地方――樑上,可憐的娃,你一堂堂魔族少帥,都快成梁上君子了。

「那我怎麼辦?」玉宣這才想起來,這裡是宮外,晚上沒那麼多職守的,沒事還可以找個生人聊個天什麼的,這就意味著她在傘里睡了一天,又要接著睡了。

「涼拌!」依依倒頭就睡。

今夜,也許,不會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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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六司九隊二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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