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反目
月光下沁著寒光的青石板冰涼,龍套獨自盤腿蜷縮在斷臂祠門內,凝望著祠堂內唯一散光芒和熱度的大紅燈籠,抿嘴靜思。
他沒有料到捕快們會如此馬不停蹄的就進行了案件的追蹤和調查。當臨近傍晚再次來到斷臂祠時,聽出入斷臂祠的人談起此事,龍套就心中大急,連忙趕到茶鋪,可為時已晚,調查都已經結束。
龍套感到追悔莫及,畢竟最初的取證過程是最好了解捕快性格的途徑。
他無處可去,除了夜晚無人留連的斷臂祠,因此龍套只能孤零零吃了三個包子后又走了回來。
此時天已暗,祠堂內早已人去堂空。龍套進了祠堂,環視一圈后,最終選擇坐在有亮光的燈籠處,默默享受一個人的黑夜。
龍套根本不知道夜晚的祠堂內不能獃人,他雖然奇怪為何天黑后就再也沒有人來祠堂,但對外面世界的不了解令他也未作細想,只以為這或許是某種風俗,就如同山中也會有些奇怪的風俗一樣,不足多慮。
不過龍套並非一無所獲,從傍晚茶鋪的茶客口中,他聽到了一些消息,雖然不知真假,更不知是否被誇張,但還是值得他去推敲一下的。
先,整個黃昏的調查過程只出現了三個人,沒有展雪。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一般應該有兩種較大的可能性,第一種,他們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所以不得已要分兩頭調查,而展雪正是去另一頭去追查的人。第二種,展雪出狀況了。不管是何種狀況,是身體不適還是和其他幾位鬧分歧了,又或說有急事要離開,都點明了一個信號,那就是接下來的幾天里,展雪有可能不再出現調查此案,當然可能性不大。
根據此線索所引的可能性很多,但真正實用的卻可能一條都沒,所以龍套選擇暫時不繼續推敲下去。
其次,展家三兄弟在整個調查過程中神情疲憊恍惚,沒有了最初來時的那股神氣勁兒。這個問題有可能說明三兄弟在之前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或麻煩,可能是來自案件本身,可能是來自展雪身上,也可能是受到其他龍套預料不到的原因。
接著,三兄弟的調查很倉促。雖然那時已經是下午,當天能夠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但也不至於用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分別跑了茶樓廢墟,稻田怪圈以及後來極遠的安全道路。單是這些路程就足夠耗去他們幾個時辰的調查,更何況後來還去詢問了茶鋪的茶客一些情況。一個下午幾乎把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難道他們想今天就斷案?這似乎也太急躁隨意了吧。此時的龍套全然沒想到自己也是一個上午就基本斷定了整個案件的真相,當然他沒有任何有效的證據。
然後,三兄弟的詢問很亂很膚淺。或許是他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案情,只是想了解下細節,也有可能是將自己所要了解的某一個問題穿插在一堆問題中,以防群眾故意隱瞞。但也不排除他們根本就只是走這個流程,沒打算要問出點什麼來,當然此種可能性幾率很小。
最後就是三兄弟居然打聽起了回夫人。打聽任何人都不足為奇,可偏偏打聽回夫人就引起了茶客們的轟動,回夫人畢竟是蓋易鎮數一數二的美人,是茶客們平日里津津樂道的話題,再加上回力在場,起鬨心理作祟,使得原本就夠激烈的議論更升一級。龍套不明白,很多人都看見了四名捕快從來到去調查兇案都未接觸過回夫人,為何會知曉甚至問起回夫人,難道回夫人是他們懷疑的對象!
龍套越想越亂,知曉的太少,想要推斷出的又太多,這本身就是件不太現實的事。再加上從昨夜來到現今,龍套幾乎沒有合眼睡著過,精神一直很壓抑。
漸漸的困意爬上心頭,眼皮越來越沉,最終在燈籠嫣紅光芒的注視下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在白天那間大廳中,燈火通明,展家幾兄弟都未入睡,各自端坐在椅子上,但白天回夫人所坐過的椅子此時卻空空如也,沒人想坐,也沒人敢坐。
展風心痛的望著兩眼無神,沒有任何意識和生氣的展雪,一籌莫展。
「大哥,到底怎麼辦?二哥到現在還處在昏迷中。」展月面色難看的問道。
「哎……,是我這做大哥的對不住兄弟,等明兒抓了那兇手,就立刻啟程去各處尋找高人,務必要醫治好三弟。」展風長嘆道。
「難道我們就不能再去求求那……那個人了嗎?」展月略帶惆悵的繼續問道。
「不可以,不可以,我堅決反對!那女人是什麼人,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去了會要你命的!」一直未曾開口的展花插嘴吼道,臉色蒼白之極。
「算了,不要再提那人了。」展風忽然感到一種英雄遲暮的挫敗感,對世事的無奈和對兄弟的愧疚折磨著他的神經,再堅硬的頑石也有被水滴穿的一刻,更何況展風的心遠遠沒有石頭那般的堅硬不可摧。
「誰都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是當今皇上的長輩,更沒想到她居然和一個莊稼漢結了婚隱居於此十數年。」展月並未休口,繼續說道:「最可怕的是那驚天動地的武功和至今未衰的容顏。我從未聽說過誰的功夫居然能到達那種可以用手指輕易接住二哥全力一擊后而毫未損地步。」
「老四,你說夠了沒有,既然你那麼仰慕那女人,那你去求她救二哥啊!」展花紅著眼厲聲喝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先大言不慚,其次又不接住那塊祥鳳腰牌,最後還不敢出來擔當。大哥會受那種罪嗎?三哥會走火入魔嗎?」展月也話不牢人,反駁道。
「好好好,我倒要問問,是誰忘恩負義,背棄兄弟之情主動扇大哥臉的?」展花連拍三下茶几,大聲質問道。
「是我啊,怎麼?你心裡委屈了?若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擔當,那人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嗎?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縮頭烏龜!被人指著罵不是男人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一向脾氣溫順的展月被展花揭到痛處,也失去理智怒吼道。
「夠了,誰再吵,就給老子滾出去,老子再也不認他這個兄弟。」展風一橫眉,聲音似公牛噴氣,帶著一股強烈的真氣擴散開來。頓時,房屋震動,書架狂抖,那些精緻珍貴的瓷器盆景全部被震翻,「噼噼啪啪」摔落滿地,一片狼藉。
原本臉紅脖子粗的兄弟兩人再也不敢出任何聲響,都屏住呼吸,靜靜的望著自己雙眼通紅的大哥,心頭的滋味異常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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