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進長安

就在龍套前往徐州的路上時，在京都長安的畢虎也在竭力想辦法混入皇宮。

幾天前，被莫名其妙傳送至荒郊野外的畢虎好不容易轉醒，睜眼一下，只見四下荒蕪，雜草叢生，身旁是一顆三人才能合抱的千年老樹，只是樹已潰爛，枝葉乾枯，早已沒有生機多年。

如果回夫人知曉此事，一定會大吃一驚，想不到畢虎憑著他人傳送后殘餘的靈石能量，居然被傳送至這個已被荒棄多年的古樹傳送陣，不知該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因此幸運的是，這個傳送陣正因此早已荒棄，所以周圍沒有任何修士留守，隨意傳送的畢虎也就不會有未知的危險。而不幸是因為，連傳送陣都被迫荒棄了，可想周圍幾百里該是怎樣的一種境遇。

的確，很容易找到包裹的畢虎卻很艱難的靠著吃野菜、摘野果，最後憑著異於常人的堅韌，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終於走出了這片連人煙都沒的荒郊野外。

在這期間，他細細翻閱了從畢風堂處搜刮的兩本簿冊。那本道家典籍，他是真的看不懂，滿頭霧水，不過也算隱隱約約明白，畢風堂能夠吸收自己的精氣，恐怕就是靠這本最後記載的幾頁所謂的陣法的東西吧。

而另一本畢風堂的江湖筆記，其中繁瑣之事較多，不是介紹這個江湖俠客，就是評價那個江湖惡霸，反正大多內容對畢虎來說也是無用，他可不願去混江湖這種沒出路的生活。當然，其中對整個大國格局的介紹，令畢虎產生了「天下之大，我欲往之」的雄心壯志。

按上面的說法，大陸分五國，分別為唐宋元明清五國（起名字哈煩，所以套用下），這五國雄踞五地，其中畢虎所處的唐國為中，宋國居東南，元國最大，盤踞正北大片領土，明國居西南，清國最小，居正南一隅。

而筆記上另一些有用的，正是關於對唐國國都長安的介紹。長安，意為「長治久安」。

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皇城三部分構成，外郭城東西長約十里，南北長約九里。每面有三座城門，除南面正門明德門外有五個門道外，其餘皆為三門道。宮城位於廓城北部中央，南北一里半，東西近三里。中部為太極宮，正殿為太極殿。東為皇太子東宮，西為宮人所居的掖庭宮。皇城接宮城之南，左宗廟，右社稷，並設有朝廷辦事衙署及附屬機構。而在東城和西城，分別有東西兩市，東南角有園名芙蓉園。

整座長安城氣勢磅礴，雄壯繁華。居人百萬，上到皇族、達官顯貴，下至奴僕雜役、佛道僧尼，盡皆居於此。畢風堂在筆記中曾這麼評價長安：「踏足五國千城，唯長安之勢獨佔鰲。」可見長安之繁華絕代。

誰都沒想到，當畢虎趕在黃昏城門關閉前，踏出這荒郊野外時，步入眼前的便是這氣吞山河般的長安城。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此時，畢虎眼中的長安正是此等景象，白茫茫的月光，如流水般滑過千家萬戶，樓台城郭。到處都可聽見陣陣婦人搗衣的聲音，沉悶又此起彼伏。偶爾有巡夜的官兵經過，整齊的步伐，透出著屬於這座大城的氣魄。

畢虎敲開了一間客棧的門，開門的是一位頭戴棕色方巾，身穿淺青色長衫的店小二。店小二打量著這個衣衫襤褸，光頭垢面，身上散著陣陣惡臭的粗壯漢子，揮了揮手道：「你誰啊？討飯的吧。沒飯沒飯，可以走了。」

說完，正準備將門關上，畢虎一伸手，力大氣沉的他一把將門頂得紋絲不動。

「住店。」聲音渾濁的像從荒山野林中走出的蠻夷之人。

「住店？就你？有錢嗎？知道銀子長什麼樣嗎？」店小二好像聽見了什麼極其滑稽的笑話，打趣的問道。

「住店。」說完，店小二就驚覺眼前一道銀光閃過，嚇他一大跳，趕忙撒開按住門的手，跳離了開來。

畢虎不為意，踹開木門，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隨便撿了一張乾淨的桌兒，坐下，大聲叫喊道：「上一桌好菜來，快，再開一間上房，餘下的就當賞給你的。」

小二借著油燈，定睛一看，正是一兩白花花的銀子，連忙拿起，笑呵呵的對畢虎哈腰道：「客官，稍等，小的這就去幫你催促廚房上酒菜。」

不消片刻，一桌酒菜就端了上來，畢虎狼吞虎咽的橫掃著，絲毫沒有在意店小二瞪大的眼神。在這一刻，沉寂了十多年的畢虎終於恢復了他粗狂，豪邁的本性。

虎，山獸之雄也。

酒飽飯足的畢虎腆著個肚子，隨著小二上了房間，洗了把熱水澡，颳了鬍鬚，穿戴乾淨后才像顯出正常人模樣，只可惜頭卻再也沒長出來，火中一燒后，連再生的能力也被化為灰燼，遠遠望去，除了沒戒疤外，跟個光頭和尚沒什麼兩樣。

畢虎也不為意，見天色已黑，便吹了火燭，和衣而睡。

第二日大早，早已習慣一早起床的畢虎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了床，一骨碌的洗漱完畢，頭戴笠帽，揣上一張銀票便出了客棧。

此時，東市早已是人頭攢動，街邊各種小鋪子，小雜耍，吆喝聲，哭鬧聲連成一片。雖然東南戰事已起，但一時還影響不了天子腳下安居樂業的百姓。

畢虎一路觀賞，一路思量。原先他本打算按老的話，先去東南方向看看，現今既然來了長安，不如打聽打聽包公公的事，能了結掉自然是大好。

畢虎走了盞茶功夫，終於找到了此行的第一站——錢莊。長安的錢莊不多，但座座都隸屬朝廷，所以信譽極佳，畢虎進了錢莊，便有掌柜的迎了上來，作揖行禮道：「客官，您是想存銀呢？還是取錢？」

「取錢。」畢虎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錢莊掌柜。

「哎喲，您老這銀票可是有些年頭了。不知客官打算要取多少呢？」掌柜細細一看，笑問道。

「全都取出來吧，除了留十兩碎銀給我外，其餘的都換成黃金。」畢虎估摸著百兩白銀攜帶不易，故此道。

「是嘍，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給你換去。」

掌柜說完，轉進了內屋，須臾，便托著一盤子出來，盤中放著九錠金元寶和十錠銀元寶，畢虎點數了下，問掌柜要了個袋子，將大部分的銀兩裝了進去，身上只揣上三兩以備零用，道了聲「告辭」，便出了門。（唐朝還沒有銀票，但這裡是唐國，所以出現了，大大們不要誤解了。）

有錢的畢虎就像現獵物的猛虎，買了早點后，先在馬商那挑選了一匹漆黑如墨的俊馬，又置了馬鞍，韁繩之類的，共花去幾兩黃金。接著又到鐵匠鋪選了把普通制式的長刀，裝作江湖人物，以便能夠避免些毛賊，乞丐近身，同時也好向巡查的官兵解釋自己現在居無定所的困境。

其後畢虎又去宮城外細細踩點打探一翻，但見整個城牆高聳林立，周圍時常有禁軍衛士巡邏，而在城牆之上，每隔幾十丈就豎有瞭望台，眼神如鷹隼般尖銳的哨兵居高臨下巡視著。若想要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潛入，對畢虎而言，難於登天。

況且在絕對的武力和宮城銅牆鐵壁般的防禦面前，畢虎想單靠個人力量的話，那些個計策謀略只能是笑話。

望著眼前這番景象，畢虎只能望洋興嘆，內心感慨自己還需回去再好好想想對策，最好能藉助他人的本事混入這皇宮之中。

此時日頭已升至當頭，畢虎便順道回了客棧，將馬交給店小二照料后，隨意吃了點午飯，就再一次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