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征服天堂（二）上

「密特朗先生和科爾先生先後離開政壇之後，『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事實上已經中止了。」雖然從弗朗茨.約瑟夫.容的口氣之中，阿里奧―瑪麗可以感覺到對方對整個「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有著深入的了解，但是出於安全考慮，阿里奧―瑪麗還是決定將這個問題搪塞過去。畢竟這項計劃一旦暴光，所涉及並非只是法、德兩國的眾多軍政要員，甚至可能將令整個歐洲聯合防務的實行計劃整整倒退十年以上。

「是嗎？1988年1o月，當時的德國總理科爾和法國總統密特朗決定成立法德聯合步兵旅，當時兵力為52oo人。1991年1o月14日，德、法兩國腦又根據冷戰結束后歐洲形勢的變化，致函歐共體輪值主席荷蘭相呂貝爾斯，提出組建歐洲軍團的設想，即在原有的法德旅基礎上加強軍事合作，建立包括西歐聯盟其他成員**隊的歐洲聯合軍團。1992年5月22日，法國總統密特朗和德國總理科爾在法國的拉羅謝爾舉行的腦會晤時，決定在法德旅的基礎上組建歐洲軍團。1992年12月，北約軍事委員會和部長理事會批准了德法兩國與北約組織間達成的歐洲軍團使命的協議，從而完成了組建歐洲軍團正式手續。」弗朗茨.約瑟夫.容一邊移動著棋盤上的棋子一邊繼續說道。

「按照協議，歐洲軍團既可以西歐聯盟的名義採取行動，也可接受北約調遣，以北約名義採取行動。1993年1o月1日歐洲軍團正式成立，有45o名成員的司令部和後勤營設在法國東部城市斯特拉斯堡。1995年11月3o日，歐洲軍團在其駐地法國埃納省的盧昂－庫弗翁舉行儀式，宣布歐洲軍團正式開始服役。1999年5月29日，法德腦會議決定把歐洲軍團改為歐洲快反應部隊。這一切似乎都與『十字軍―圓桌騎士』的計劃絲絲相扣啊！」在一連串的有著準確時間的大事記之後，這位來自德國南部的男子才最終圖窮匕顯的亮出了自己底牌。

「其實在密特朗先生和科爾先生之後，他們的繼任者―希拉克先生和施羅德先生也仍舊在不遺餘力的推動著『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甚至可以說他們所對於整個計劃的具體實施方面遠比他們的前任走的更遠。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棋盤之上終於可以湊齊了整套的32枚棋子。」

「我想您是真的多慮了，我和您都很清楚在目前還有一盤散沙的歐洲大6之上，根本就沒有建立聯合遠征軍的土壤。雖然迫於科索沃戰爭的壓力，促使歐盟各國在1999年6月召開的科隆腦會議上，通過了《加強歐洲安全和防務政策的聲明》，決定建立歐洲自己的防務，任命前任北約秘書長索拉納為歐洲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專員。把這一問題擺上了議事日程。為此法國總統希拉克、英國相布萊爾和德國總理施羅德多次交談過這類問題，並共同承諾『要在展歐洲安全和防務方面大步向前』。但那不過是遙遠的前景藍圖，你我都知道到2o15年之前，北約仍然是歐洲在全面戰爭中進行防務的基石，而歐盟所獲得的不過能夠執行維和行動的能力而已。2o15年至2o3o年的第二階段才將由集體安全向「集體防務和最終共同防務」轉變，並使歐洲有能力打一場大規模戰區戰爭。這項計劃的可實施性雖然尚不確定，」阿里奧―瑪麗顯然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不斷質問，似乎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您似乎到現在還不相信我，那麼我只能說在現在您事實上已經在動用您的『兵卒』了。還有15分鐘，貴國的國家憲兵特勤隊(gIgn)將在大西洋之上登上巴拿馬籍貨輪『亞力士』號。」弗朗茨.約瑟夫.容只能捅破兩人之間那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連這個您都知道了？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了貴國聯邦情報局的情報收集能力了。」雖然被弗朗茨.約瑟夫.容點中了痛處，但是阿里奧―瑪麗表面上依舊裝作若無其事。因為法國國家憲兵特勤隊將攔截「亞力士」號這一行動事實上遠沒有法國內政部所想象的那般天衣無縫，很多國家的情報組織都應該事先便已獲得了準確的情報，而其中自然不會少了一向對法國的任何行動都極其關注的德國人。

德國人可以說是現代情報站的鼻祖，早在毛奇著手開始改革普魯士的總參謀部之前，18o3年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就下令以馬森巴赫的建議為藍本進行軍需總監部的改組工作，該部門按戰時的作戰區域（而不是按功能）分為三個處（稱為「旅」），分別對奧地利，對中、南德和對西德地區的戰備計劃。而這這三個處的主要工作就以制定軍事作戰為目的，秘密的進行包括地圖測繪、情報收集等一系列工作。因此從一戰到二戰初期，德**隊一度在情報戰領域保持著令對手望塵莫及的優勢。

「你的榮譽便是你的忠誠」。但是希特勒的題詞道出了黨衛軍與德軍諜報局的根本區別。出於對軍隊嚴密掌控的需要，在希姆萊和海德里希的領導下，黨衛軍的情報部門成了希特勒的御林軍。而黨衛軍保安局也最終吞併了德軍諜報局。而就蓋世太保們在幾乎馬不停蹄的利用監獄、集中營等手段兇殘對付一切納粹黨的反對者之時。德**隊的情報工作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停滯和倒退。1944年6月6日，百萬大軍橫渡英吉利海峽。為了確保登6成功，盟軍策劃了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欺騙行動，而德軍情報機構卻始終未能識破其中的騙局，在這場決定戰爭勝負的情報戰中一敗塗地。

好在戰後出於對抗前蘇聯強大情報滲透能力的目的，1946年3月底，鮑恩的情報機構開始運轉，成為了聯邦德國重建情報機構的開端。1956年4月，攜著帶著手中的大批秘密檔案投向美國的希特勒情報機關的負責人―蓋倫被重新起用，中央情報局的指令和資助下，蓋倫網路了納粹時期的幹練間諜、秘密警察，在慕尼黑的普爾拉赫建立了「蓋倫情報隊」的間諜組織。雖然起初挂名「工業品銷售公司」，但是藉助著第三帝國在大戰中在整個歐洲的情報網路，蓋倫相繼在東德、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奧地利和匈牙利，甚至在蘇聯，組織起一個又一個間諜網。

隨後聯邦德國政府接管了它，並最終更名為「聯邦情報局」（Bnd），仍由蓋倫任局長，但直屬聯邦德國總理府管轄。但是雖然「聯邦情報局」（Bnd）與德國國防部、內政部的情報安全機構有密切聯繫，並同美國中央情報局及北約國家各情報機構有業務聯繫和情報交流。但是很快他們在東歐的行動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一個叫海因茨.菲爾弗雙料間諜，幾乎把西德的整個情報系統給完全摧毀。而就在「聯邦情報局」措手不及之餘，他們開始現他們的對手並非只有莫斯科，還有來自柏林的同胞。

東德秘密情報局是華約集團最強大的情報搜集機構，它一度擁有令世人望而生畏的力量――9oooo名機關人員、12oooo名諜報人員、1ooo名專職電話竊聽人員和2ooo名私人郵件秘密檢查人員。在冷戰時代，東德秘密情報局從成立之初便幾乎形成了對西德方面的全面壓制，在東德國家安全部長、隱面人「沃爾夫」的精心設計之下，甚至連西德總理的機要秘書都是來自東方的「潛水艇」。除此之外，東德的情報部門更在整個西歐大展拳腳。僅以英國為例，自1971年1o5名蘇聯間諜遭英國驅逐之後，東德秘密情報局在英國的活動頻率一下子就加大了，其目的顯然是為了替蘇聯人填補由此造成的情報空白。

東德的間諜很快取得了驚人的成果：代號為「汽車人」的間諜成功打入北約內部，獲取了駐德國漢諾威基地英國皇家空軍的雷達系統、飛機、直升機和火箭的詳細情報；打入英國工黨內部的「蘭克」在1974年至1979年間向秘密情報局提供了大約1oo份工黨內部的核心情報和9份標有「絕密」級的內幕情報；第二名潛伏在工黨內的「威恩」先後提供了13份工黨內部外交政策的情報。

但是真正可怕的並非是東、西德兩國對立的情報部門本身，而是隨著柏林牆的倒塌，兩德的統一，使得德國情報部門從過去冷戰的馬前卒變成了世界一流的獨立情報帝國。雖然在冷戰結束之後，以美國為的西方國家情報機構就一直在處心積慮地竊取原東德秘密情報局海外間諜的名單，以破解冷戰時期最大的秘密，挖出潛伏在各自國內多年的「鼴鼠」，弄清東方集團的情報能力到底有多強，增強自己的反間諜能力，也的確有大批冷戰時期的東德間諜被曝光入獄。但是那些最終不過是冰山一角，仍有相當數量的原東德秘密情報局核心特工繼續潛伏在西方國家的心臟地帶，只不過他們此刻已經是在為「聯邦情報局」（Bnd）工作。

在慕尼黑南郊普拉赫鎮的那棟緊臨蘇伊塞德鐵橋，被周圍是那道長達2ooo米、高3米的水泥圍牆所包圍的德國聯邦情報局總部還探知了那些秘密。阿里奧―瑪麗相信自己一無所知。畢竟在那裡除了食堂的菜譜是公開的，一切都是保密的。不過自己也實在沒有必要知道。因為隨著薩科奇和默克爾的上台，「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已經全面的終止了。

「執行這此任務的是黑王前兵―讓.路易斯中校……」弗朗茨.約瑟夫.容繼續挑釁著阿里奧―瑪麗的神經，但是面對對方越來越冷竣的目光，弗朗茨.約瑟夫.容還是決定公布答案：「其實在棋盤之中最最無用的棋子就是王棋。他們永遠只是一個象徵，就象是我們兩國民眾所選擇國家領導人一樣。默克爾不是一個有著長遠眼光的政治家，她竭力推行著美國式的價值觀外交，此外交政策的核心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孤立**等西方認為的價值觀不同的政權。這種新冷戰思維的確可以轉移那些不斷抱怨著經濟狀況的選民的注意力，但是卻對歐洲的未來與事無補。而這一情況事實上也正是『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所竭力避免的。」

應該說默克爾的內閣並非鐵板一塊，這個反覆無常的女人一邊高調對中國進行正式訪問，並出席2oo7至2o1o年德國在華系列文化活動「德中同行」開幕式。一邊卻公開在德國總理府接見**喇嘛，用所謂「同情弱勢」的演技來博取德國國內的支持。但是這種令中德關係走入了低谷的行為，便被德國副總理兼外長施泰因邁批評為「櫥窗外交」（指一種毫無實際意義的政治秀式的外交政策）。但是阿里奧―瑪麗卻從不認為弗朗茨.約瑟夫.容是默克爾的反對者。無論是出兵阿富汗還是亞丁灣護航，從支持繼續保持對華軍事禁售到反對伊朗展核武器，弗朗茨.約瑟夫.容更象是默克爾在國防政策上的「應聲蟲」。

「你或許說的沒錯，『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的著力點本身便在於繞開歐洲各國左右搖擺，朝秦暮楚的民選政府。但是這一切到今天還有什麼意義呢？即便在我們已經被人剝奪明天的時候，歐洲的民眾已經關心的只是自己家的冰箱。」雖然對弗朗茨.約瑟夫.容的開誠布公依舊選擇了不信任。但是阿里奧―瑪麗至少選擇了承認「十字軍―圓桌騎士」計劃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講，『切.格瓦拉』旅的領導人格蘭納多遠比基地組織的本.拉登先生聰明。他知道襲擊一個軍用或政府設置與襲擊一個民用設置之間的巨大差異。事實上基地組織對美國的恐怖襲擊，1992年的摩加迪沙之戰，本.拉登便向索馬利亞輸送了3ooo名穆斯林游擊隊員，以及大量的武器裝備和獎金補給。但是美國總統柯林頓在面對幾乎微不足道的傷亡時卻不得不宣布撤軍，理由很簡單―美國民眾根本就不關心索馬利亞所生的人道主義災難和戰爭。緊接著1995年11月13日，美國設在利雅得的軍事合作計劃大樓就接連生兩起爆炸事件；1998年8月7日，兩枚炸彈同時在美國駐肯亞和坦尚尼亞大使館外爆炸；共造成243人死亡、5ooo多人受傷。其中包括美駐肯亞大使館總領事巴利特及其兒子。但是美國民眾依舊選擇默然，因為老百姓覺得那是政府的事情。甚至直到2oo1年9月11日，基地組織動劫持數架民航飛機撞毀了紐約世貿中心雙子塔、在巨大的傷亡數字和自己家園附近的毀滅面前，美國民眾才想起來不久之前他們有一艘軍艦―「科爾」號被基地組織用類似的自殺性攻擊炸傷。」弗朗茨.約瑟夫.容微笑著繼續說道。

「是啊！但是至少在美國，總統不獲得民眾的完全支持也可以開始一次次反恐突擊。但是在歐洲，我們一旦沒有民眾授權就無能為力。畢竟議會裡的那些代表只關心他們的選民。」阿里奧―瑪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隨後又繼續說道：「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我們無法向公眾解釋庫魯災難背後所蘊藏的真實危機。」

「那我們為什麼不讓民眾直接生活在恐怖之中呢？」弗朗茨.約瑟夫.容突然停下了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不……這太瘋狂了……。」阿里奧―瑪麗顯然清楚對方這簡單的言語背後的真實意圖，猛然拒絕道。「貴國對於『亞力士』號的行動不是已經在嘗試那麼作了嗎？」弗朗茨.約瑟夫.容毫不客氣的回應道。「這不一樣！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法國！如果我沒有給它更多的自由，那只是它並不需要自由。」阿里奧―瑪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話也是拿破崙說的吧！呵呵……你們法國人永遠是半吊子。民眾需要的不是威脅，而是真正的震撼。」弗朗茨.約瑟夫.容冷笑著繼續說道。

「也許吧！但是沒有法國的支持，您什麼都作不了。」阿里奧―瑪麗平靜的打出了自己的底牌。「那可不一定，您還記得您的前任曾和魯珀特.舍爾茨先生共同擬訂過一個名為『羅馬大火』的計劃嗎？」但是弗朗茨.約瑟夫.容卻同樣有備而來。「不……那項計劃有明確的啟動條件―歐洲整體的安全受到威脅。」對於「羅馬大火」計劃阿里奧―瑪麗顯然非常的清楚。

「現在的情況不就是了嗎？」弗朗茨.約瑟夫.容依舊冷笑著反問道。「好吧！隨你去吧！畢竟你是一個德國人，一個曾經焚燒過自己的國會大廈的民族。」阿里奧―瑪麗無奈的默許了對方的計劃，畢竟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