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杯子中的水被我咕嘟咕嘟地喝了進去,露出了杯底,厚厚的玻璃讓我看起來臉部有些浮腫,如同一個豬頭。

我的確是一個豬頭,現在辦公大廳中,小周與趙欠正聊得極為火熱。面對小擊這樣油嘴滑舌的市儈,趙欠竟然沒有絲毫的厭惡之感。這是我無法忍受的。更可怕的是,這種不把我放在眼中的聊天已經不是一兩回了。而每到這個時候,我只能跑到陽光吸上一根煙,然後喝水,再然後就是去洗手間,名正言順地經過他們倆的身旁。但這兩個人卻完全沒有顧及我因為他們而增添的尿頻毛病,看來真是把我當成豬頭了。

其實趙欠與小周聊天的時候,她基本上處於傾聽的狀態,似乎並不怎麼言,只是小周在那裡死皮賴臉地唾沫飛濺著。也許這就是趙欠成熟的表現,一個性感高貴的女人怎麼會把自己的喜好強烈地表現出來呢?所以她不得不忍受小周這種市儈的垂涎。

只要這麼一想,我心中的那份嫉忌便會煙消雲散。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對於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能總是這樣冷眼旁觀吧,尤其我還是一個男人,男人就應該主動的。於是,我準備了兩張電影票。

阿芳肯定會一如既往地在家裡等著我,但我今天會加班的,單純的阿芳不會有任何懷疑的。下面的問題就是如何約會趙欠。她若是有事怎麼辦?她要是拒絕怎麼辦?

我猶豫了,一個男人不應該有任何猶豫的,猶豫只會變得背動。

果然,還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趙欠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趙欠將一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主編,您看這個行不行?」

「放這吧。」我面無表情,手卻已經伸向兜里的電影票,但這個瞬間是相當難熬的,我的手彷彿攥著兩柄匕似的,一柄刺向阿芳少女般的胸脯,一柄則刺向我的神經。

趙欠卻已經轉身了,但她剛要走又停了下來,然後回過頭來:「對了,主編,晚上有事嗎?」

我愣了,吱唔道:「怎麼,你有事?」

趙欠爽快地說道::「正好朋友送我兩張電影票,能陪我去看嗎?」

我看見了彩虹,彷彿是白日夢一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

趙欠認真地說:「是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住的地方大概與我家不遠,這樣看完電影你也可以順道送我回家。」

難道望遠鏡中的**被她查覺了?我突然現有時候突然出現的彩虹也不是那麼美麗,也許會預示著什麼。

趙欠笑著說:「我在小區里見過你。你是不是住在彩虹園?」

我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今晚有事。」恐怕我都得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羞愧,作為一個男人這時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是不是陽萎了。

趙欠似乎並不在意,她點點頭:「你真忙,那就算了吧,有機會可以一起上下班的。」

被一個男人拒絕,也許這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失敗,趙欠真的不會在意嗎?我不知道。

但我的手幾乎把褲兜里的電影票揉成了一團,難道和阿芳那個平庸的女人一起去看電影?她一定會很高興,但她懂嗎?看完電影她能說出什麼呢?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突然感到自尊被趙欠突然間傷害了,因為本來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卻讓女人主動做了,這豈不是證明了我的無能。也許正是由於這種心理,我竟然錯誤地說出了「今晚有事」這樣的混帳話來。

想到這裡,我決定挽救,在趙欠還沒有把電影票交到別人手裡的時候。

趁著別人不注意,我把手機設置了鬧鈴,一分鐘后它將自動響起。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里,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心臟跳得很劇烈。但手機還是如期地響了起來。我將它舉到了耳邊,很大聲地「喂」了一聲。

我現我完全是個表演的天才,在手機那邊根本沒有人的情況下,我幾乎成了嚴守一的一個翻版:「喂……噢,怎麼了……哎,不是說好的嗎……那算了,只能改日了……呵呵,好的,ok!」

講完這番話,我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我的精湛表演,小周伏在桌子上睡著了,口水順著嘴角在流,而趙欠卻埋著頭整理著文件,露出一段雪白的令人頗為暇想的頸部。

我用一種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趙欠說道:「趙欠,今晚我沒事了,可以送你回家了。」

趙欠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象花兒一樣笑了:「那謝謝你了,我先把票給你吧。」

說著,她從提包中掏出票遞了過來。

我的心又是一涼,這什麼意思?

但當我看清她手裡只有一張票的時候,我才稍稍放下了心,她似乎也看出來我的擔心,在那張花兒一樣的臉上增添了一份優雅:「實在對不起,下班后我還有點事,咱們影院見。」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伸出去的手是多麼地尷尬,但票還是緊緊地攥在了我的手中。

回到座位上,我偷偷地拿出自己的票與手中的這張對比著,一樣的影院,一樣的時間,一樣的電影。只是趙欠的票帶著一種芳香,顯得更加精緻誘人。

我那兩張票的命運很簡單,被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中。本來嗎?新的就是用來替代舊的,這是規律,但我總覺得有些問題,但不知道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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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窗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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