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都沒了
三貴偶然吃腥這是喜鳳早就知曉的事情,不過三貴從來不貪,從來不留戀一個女人,不喜歡花大比的錢給她們,當然他也么錢,更不會在外面過夜,但近來幾天三貴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每天早上掛著黑眼圈回來倒床就睡。喜鳳也想過問問,不過到底還是打住了,覺得事情很明顯也還袒露,甚至三貴身上一夜花粉香味三貴都懶的去散掉。喜鳳是個很賢良的妻子,總是在找自己的原因,想來想去大概是自己陪三貴的時間比較少,平常要為家裡忙裡忙外的操持,特別自從孩子出生以後晚上對那種事情想的越來越少。她想三貴還在壯年,對房事還是有很強的需求欲,於是開始變著法打扮自己,每次摸粉擦胭對鏡一照面還是能看出些須柔韻,這可是風塵女子比不來的。前一開始她想三貴會收收心,在自留地里折騰足了哪能有精力再出去沾花惹草。可哪成想到,三貴依然顧我,對她精心布置的一切似乎看不到的樣子。喜鳳擔心起來,三貴不會是要再娶一房吧,她也算是大家閨秀堅決不能容忍可些隨意的女子並稱姐妹。有心為三貴找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反正能看到三貴晚上回家就好,特別那個年代如此這般時間諸多也很正常,女人只要自己能當正妻就很滿足,很愜意,其它的要求就是丈夫能守在家中不要去外面為好。可惜苦了喜鳳一片痴心,三貴竟然對此依然置若罔聞,還是繼續自己晝伏夜出的夜貓子生活。
喜鳳忍不住找了個腳夫一天一塊大洋負責盯緊三貴,看看他每日夜間去向,本想自己親歷親為,但歸底是個婦道人家,如果晚上出入門庭,知道的人還好,不知道的那些走卒鄰里看到肯定要說些閑話。給那腳夫定了個一月期限,一共三十現大洋當面付清,一月後把全部記錄見聞都說來與喜鳳聽。腳夫自然高興,平日里做些苦力搬運的夥計才賺幾票紙錢,現在紙錢貶值的快,國家錢莊里日夜不停的印著,再加上軍閥混戰,今天這個地方用的錢可能明天就連當草紙都嫌硬氣。還是現大洋拿手裡塌實,沉甸甸的到哪都通用。
結果一個月期限到后,當那腳夫把一月下來三貴所做所為的一切都如實報告喜鳳,喜鳳是真蒙頭了。千想萬想不會想到三貴竟然吃喝嫖賭抽是樣樣具沾。三貴手裡才幾個錢她最清楚,真正讓她差點暈倒的,是三貴竟然偷著家裡宅子的地契去賭坊按市價換出來的銀圓。喜鳳嫁到他們老王家來之前,隨聽說過三貴這人並不勤快,但卻是老實巴交之人,她也是為圖個安順日子,一個男人沒本事不要緊,本事大了反倒才會想七想八動歪主義。今夜三貴又沒回家,也不知是在花街柳巷,還是在搖盅晃色,喜鳳等孩子睡下,就拿出條絲絹,想不如引頸自殺來個痛快。絲絹掛好在房中大樑上,打了個對扣的死結,就跟喜鳳此時心情一般,是死的。
喜鳳幾次走上踩腳的矮凳,卻每次看到那懸空的絲絹就又退了下來。自己不能死,自己若是就此自盡,可憐了孩子,可三貴已經不是正經人。照應這樣下去,家早晚要敗壞掉,三貴父母指望不上,三貴爹有些糊塗加上年輕時只比三貴還要過之,三貴娘就是個八棍子夯不出半聲屁的主,還是要看自己的,一定得把三貴的心給收回來。經過仔細打聽才知道,原來三貴自從地契拿出以後並非全都換成現金,只是拿了一部分出來吃喝抽玩,另外一部分算是存在賭坊,每次賭完以後不論輸贏都是記錄在帳。隨著逐步的了解,喜鳳現三貴早些時候以贏多為主,後來幾乎天天輸。大煙隱也是最近才開始染上,除去尋花問柳以外,加上吃喝一切的事情都和一個人有關係,那就是租他們家外間院的皮影戲班子班主范斌。好象不管三貴在做什麼他都摻和上一下,喜鳳打早就覺得范斌為人不好,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更證實自己的猜測,該不會是三貴叫范斌給涮了,鑽了套子吧。喜鳳把事情分析了分析,解決並不難,三貴現在可能是被套住,輸的錢自己又還不上,地契拿不回來,所以才一直去賭,想把本翻了。當天晚上,喜鳳知道三貴此刻是在張家園,隨即收拾一通,出門叫上輛車直奔過去。
一到地方,進去稍微打聽打聽,果然在一個門房的引領下看見,三貴正在那搖晃著色盅,一臉的愁容,大概今天又輸的不少。喜鳳走過去,滿心以為三貴見到自己會很意外很驚喜,誰想熱臉貼個冷**。三貴輸的本來就心裡不痛快,這回見到自己媳婦來攪局火氣上撞,一向沒脾氣,沒志向,沒膽量的三貴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罵喜鳳。周圍的喧鬧一下只剩三貴的怒吼,喜鳳傻了,一切算盤都落空,自己的男人不是正需要自己嗎,怎麼會罵自己,還要自己滾。喜鳳不依,就想拉三貴出去說話,三貴覺得面子上掛不開,整個場子的人都在看,他不想讓別人看他的笑話,更不想讓別人覺得怕老婆。喜鳳的一再堅持反而助長了三貴的氣焰,話越說越難聽,因為周圍的人都是熟客,大家有開始勸著三貴的,要他跟老婆回去算了,明天再來玩,三貴覺得這是別人再抽他的臉,別人覺得他懼內。
到底喜鳳還是沒能把三貴拉走,當周圍再次回到喧囂,當大家都不再去關注這件事情以後,喜鳳只小聲的說了句,算了,我走,這日子沒法過了。三貴一聽她要走,不管怎麼樣先走了最好,多看一眼都煩心。
喜鳳走後,三貴越輸越狠,他開始不再像以前那樣要以此賺大錢,現在認為能把自己家的地契給贖回去就很好,到時候一定收手。一注接一注,壓的一次大過一次,喜鳳的事情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三貴自己有上了戰場作戰的感覺,每次對陣都要緊張一番,每次都急紅了眼,每次都手心鼻頭冒出汗來,但每次他都要做回那個長敗將軍。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輸了多少次,輸了多少錢,甚至連地契的事情也快要不記得了,只要能贏一把,不管贏一次,不管多少錢,贏就可以,可憐他這麼低的要求還是未能實現。就在他要再次下注的時候,賭坊的帳房派了個夥計過來跟三貴說,他的地契摺合市價已經輸的精光,沒錢了,明後天的大概主家就要帶著帳本去收房子。
這話無易於青天霹靂,突然三貴醒,剛才的瘋狂也消退了,整個人萎靡起來。他突然想起,自己家的老宅子,對,老宅子,已經沒了,不再是自己的窩。他悔,可惜一切都晚了。
半夜三貴自己走在路上,他在想,要怎麼跟家交代,怎麼跟父母交代,怎麼給老婆交代,怎麼給孩子交代。自己完了,徹底完了,家裡最後的房子也叫自己給輸給賭場,自己是敗家子,好不容易娶了個能幹的媳婦,沒享受幾年消停日子,一切都沒了。唉,對,自己的媳婦,三貴不塌實起來,他想到就在不久前喜鳳在賭場里最後和他說的話。我走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咂摸咂摸滋味,好象話裡有話,都怪自己當時光顧著賭,沒明白過來。三貴趕緊跑回家,還有一絲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就不想放下,人到了他這一步,能抓住點什麼算什麼。
無情的現實再一次打擊了他馬上要麻木的心,老婆走了,帶著孩子走的。他沒了,什麼都沒了
(新書,喜歡的請投票支持,收藏支持。另,三貴這段馬上要說過去了,很快就會進入盜墓的主題,再說一次,故事生在現代,三貴不是主人公,只是因為後面要提到他,所以先寫.)